和吕娟分手,让他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暗淡,酒成了他唯一依靠。

但是,为了家里的生计,为了兑现与杨氏的赌约,彭世宏无奈地重新在县里干起了警察。

但是,吕娟受不了他的变心,一下子病倒了。得到消息的彭世宏心如刀割,幡然醒悟,他的心里跳着的是他娟姐的心啊。

他几次三番地潜进病房痛心地向吕娟坦白了他的初衷,总算取得了吕娟的原谅。

这天,吕娟气呼呼地登上了他的小船,却半天没有理他。

他心慌了好半天才弄清原委,吕娟不过是气恼他去医院看望她是,带了黄彩云熬的鸡汤而已。他的娟姐吃醋了。

黄昏的阳光懒懒地撒在他们的身上,船徜徉在清澈的湖面,水中映着的朵朵晚霞都是暖色的。

彭世宏释然了,只怪他们俩相互之间太在意。

她说道:“我跟我妈打了赌。今年内,如果你拿得出两千块钱,她放我自由。如果你做不到,就听她的。”

彭世宏不解:“你说的这个听,是指什么?”

“按她的意思嫁人,不管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没有二话可讲。”她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他吓了一跳,说道:“这么大的赌注,你输得起?”

“输不起能怎么的?是我提出来的,看得出来,我妈已经看扁了你,不相信你拿得出来。我自己也没有信心。但是,我不想跟我妈纠缠下去了,了不起我投河。”吕娟沮丧、赌气地说道。

他又吓了一跳,思索了一下后,说道:“两千块钱应该没有什么难的,反正我现在也没人管我,努力吆喝挣钱就是了。万一不行,”他顿了一下,坚定地说道:“我跟你一起跳河。”

吕娟抱紧了他,泪水滑落脸颊:“哼,那我要找块大石头和我一起捆在你身上。不然,你一定沉不下去!”她看着他的眼睛,笑了,噙着泪水,很坚毅:“我看好你,对你有信心。我和我妈谈好了,这段时间我是自由的,我要帮你一起挣钱。我想好了,我们就在县城做买卖,一定会成功的。”

她很自信。

彭世宏想起了他们局长陈笑豪的话,思绪忽然开朗,爽得很想爆粗口:“卧槽,我是警察,我怕谁?”

他的自信被吕娟激发了。

吕娟的意思,是要在县城开一个小吃店,供应她们家的绿毛豆腐和一些点心。但是,这种小本生意,就一个字“累”,并且糊口还行,挣钱就难了。

彭世宏另有打算。

他找到陈笑豪局长,让陈笑豪帮他盘一家大点的街面房,他要开旅店。抗战胜利了,一切百废待兴,人来人往,不怕没人住。

陈笑豪奸诈地笑了:“小子,看不出呀,挺有手段的嘛。是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敲我横杠啊?”

“嘿呀,我哪敢敲局长横杠,作死呀?”彭世宏装起惶恐。不知怎的,想起他曾说起的与绿林好汉结为兄弟的话,嘴里解释:“本钱我会从我大伯那儿拿的。”

陈笑豪笑着摇手,说道:“找房子不是问题,旅馆也可以开。钱嘛,算我入股,或者借给你都行。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你大伯了。不过,”转瞬间他变得严肃起来:“形势不是你料想的那样,戡乱战争马上就会打响,来的人会越来越少,你不可能挣钱的。”

彭世宏傻眼了:“你说得是真的?”

陈笑豪淡淡地点点头:“你没听你大伯说?”忽然他又笑了:“还是做军火生意吧,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旅馆被炸掉,你的钱就没了炸弹炸掉你的钱就来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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