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熹照旧去往乾源街西巷。

在她路过乾源街主街时,居然见到乾源街主街以往王婆摆摊的那一段街道此时居然已经被衙役拉横幅封住。

周围此时还稀稀拉拉的围着些百姓指指点点,衙役则驱赶着靠的太近的百姓。

李熹见这幅情景便知道事情怕是不简单。

她在乾源街主街下车,向四周望了望居然见到有个眼熟的中年男子在围观。

李熹近前来,开口询问那中年男子。

“张伯!这乾源街是怎的了,何时被封上了?”

那眼熟的中年人正是以往与王婆一道摆摊做生意的张伯,此时闻声回头见是李熹,便压低声音解释道。

“哎呦,李家小子啊!”张伯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使眼色“这不是昨日几个官家公子当街纵马,踢了不少摊贩。还伤了不少人,王婆的儿子就是断了腿的。”

李熹闻言一震,向张伯询问了王婆的住处,又前往药铺买了些药材补品,掂着直直去了王婆家。

到时李熹认了认,那几间瓦房,各处设施与标志路段都与张伯说的一致,这才上前敲了敲门。

不多时屋内便有脚步声,伴随着李熹熟悉的声音传来。

“来啦!来啦!谁呀这是…”

双开木门在李熹面前打开,开门的赫然就是王婆。

王婆见来人是李熹不由得愣了愣,随即赶紧将李熹请进屋内。

李熹见王婆气色不佳,进门后便闻见一阵中药草木的苦涩腥气,便知张伯所说是真的。

王婆请李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后强笑着道:“怎么这时候来了?王婆什么都没准备,没什么可招待你的,你可别怪。”

李熹闻言摇头,将带来的药材与补品放在桌上。

“我听闻昨日有人纵马踢了乾源街的摊子,赵兄伤了腿,便带了些药材来探望。”

王婆看向见李熹带来的好些药材一包包的堆叠在桌上,不由得颇为感动,推辞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李熹截下。

“王婆别与我客气,赵兄正是需要这些的时候,您就别推辞了!”

“哎好好,我便不与你客气,来日有什么需要尽管王婆说。”

王婆拍着李熹的手臂颇为感激,为他取来了几样小糕点放在桌上。

二人未聊多久,李熹便提出想去看一看赵得隆,王婆自然是同意,便将李熹领至卧房。

中药的苦涩问道在李熹进入房间时骤然变得浓烈。她望躺在床榻上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他此时面色苍白,右腿上装着木板,此时正昏迷不知人事。

赵得隆的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妇人,正坐在床边为赵得隆擦拭面颊。

约是王婆提起过的赵得隆之妻吴氏。

王婆就这么一个儿子,此时昏迷不醒还断了一条腿。赵得隆的父亲早年劳累去的早,平日里皆是母子二人在集市做工摆摊才得以维持家用。

现下赵得隆倒下,王婆也无法出门做生意,药材吃食还样样都要银子使,王婆这几日过得是十分困难。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呦,害得隆他年纪轻轻遭这番罪,日子怎么过呦…”

王婆进屋见儿子这幅情形不由得哽咽落下泪来,碍于李熹在场,不好发作,便低声说着,用袖子擦拭眼角。

在探望过赵得隆后,未了避免扰了赵得隆修养,李熹便与王婆出了卧房。

此时王婆情绪有些不稳,李熹便闻声劝着,还问及是否上报,可有将肇事的官家子弟拿住。

王婆一一为李熹道来,李熹这才了解了事情全部经过。

昨日王婆照旧在乾源街摆摊,而儿子赵得隆上工之余便来为母亲帮些忙。

哪知这方生意做得好好的,那边便来了几匹高头大马,上面骑着的个个是一身锦衣的公子哥。

那几个公子哥瞧着面色都有些不对,驾马也不甚平稳,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喝了酒的,怕是此时还醉的晕乎。

众人见状皆是急着躲避,但乾源街为集市主街,即使是到了初冬路上行人自是不少。

此时行人纷纷避让,但马匹飞驰,哪里躲得及?

这一来人仰马翻,连带着商贩的货摊也踢翻了不少。

王婆的儿子赵得隆当时正抱着木箱搬去对街,避之不及便被踏断了右腿。

此后的事便是如同李熹昨日看到的一般。通报衙门后便有衙役前来将乾源街围住,周遭未被波及的百姓则为在一旁旁观。

听闻王婆这一番描述,李熹只恨昨日自己先行回府,若是上前查看,不定还能帮到王婆等人些忙。

“哎,这飞来横祸呀!那几个官家子弟倒是被带离押下了去,只是当中领头踏伤我们得隆的小子说是什么少卿之子,还希望青天老爷能明断才是。”

“我家得隆断了条腿,那李氏家的儿子伤的更重些,此时不知是否还危险,只望那小子能挺过去才好。”

醉驾事故当日虽未有致死,但却使多人受伤,其中便是住在东巷李氏的儿子伤的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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