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青用顾笙凉的衣袍垫在地上撑脸坐着,他觉得自己想不通的事有太多,实在头疼。

比如他就没想到居然会是顾笙凉这样照顾着梁文衣,仔细程度更甚于他自己当年。顾笙凉这说不上反常,都是变态了,性格大变,太吓人。叶可青又琢磨他这样疼梁文衣其实是恨自己恨的,他哪怕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逃得越远越好,去找自己那片丢掉的魂。

可是他不在这样久的日子,确实是顾笙凉在替他看着梁文衣,顾笙凉姑且算是他的恩人,怎么说还是该礼貌性的报一下恩。

而他现在若是要报恩的话,唯一的做法是在顾笙凉的面前当场自尽,立刻去世。并且他血溅得越高顾笙凉越开心,死的越惨才越算报恩。

罢了,他拒绝。

叶可青这样想着不自在地动了下,又猛然醒悟自己坐着的是顾笙凉的衣袍,心虚得眼皮一抽,然后站起了身。他起身抱住顾笙凉的衣服安安分分地站着,盯紧夜色深处,老实地守着夜。

叶可青安慰自己,他这样乖乖的,也算报了一点恩。

这样守了一夜,倒也无事发生,万事宁静。叶可青守的都有点困了,然后被顾笙凉一脚踹开门的声音吓得掉魂,手一抖就要拔剑。

顾笙凉穿着凌乱的里衣,衣襟大敞,露出两根精致漂亮的锁骨,和一大片雪白的胸襟。他挑眉一笑,邪气仿佛要从眉宇之中溢满出来:“早啊,姐姐。”

“我要杀了你。”叶可青拿着袍子就往顾笙凉的头上砸,一点报恩的想法都没了:“姐姐我他妈下次是不是要击鼓相鸣来恭喜你睡醒了?”

“那最好。”

叶可青手痒得厉害,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顾笙凉穿上衣袍,和他擦肩而过,不过也没看他一眼,长腿一迈就下了楼,去找梁文衣。

梁文衣早就醒了,在外面练剑,很是刻苦。反倒是曾绍明还在呼呼大睡,叶可青费好大力气才把他弄醒。

“小曾,姐、我是来查事伏恶,不是来养生的你明白了吗?”

曾绍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抓住叶可青的衣角求他带着自己,哭得连梁文衣都进来求情。

叶可青就不明白了,究竟谁是师父谁是入地。这一屋子的,到头来还都得他一个人伺候。

叶可青一边做饭一边骂人。

天色尚早,一行人随便吃了点叶可青做的饭就上了路。曾绍明完全沦为了梁文衣最喜欢的玩物,一路不停地给梁文衣讲着些不能当真的怪谈。

顾笙凉无聊得紧,长臂一揽就搭上了叶可青的肩膀,朝他细白的脖子吹了口气:“姐姐,你可不要受伤,我是绝对不会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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