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阳在县府的大厅内久久不能安坐,自己根骨已定,这辈子恐难修炼到更高境界,而王家小辈中,也就王林这个儿子比较出色,如今儿子也没有了,自己唯一的希望也破灭。更何况,赵、黄两家小辈之中,均有人才出现,自己县守的位置恐怕坐不稳了。
“大人,”这时一守卫来报,“门外有一道人求见,说能解大人之忧。”
王开阳正心烦,连连摆手:“赶走赶走!一个穷道士能有什么本事!”正说着,一道洪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贫道虽本事卑微,但这阴阳之事却略通一二。”王开阳心下一惊,这大厅离县府大门足有百丈,那道人何以听到他言语?顿时改了口:“既然道长有心相助,王某怎敢推却。快请道长来厅堂一叙。”
那守卫很快便领进一人,此人白面长须,玉冠长袍,一双漆黑小眼时不时透出精光,俨然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王开阳初见此人,纵然灵师二阶的他心性已经锤炼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竟也不禁生起膜拜之心,可见此人修为至少也与其相当,更遑论那千里闻语的道法神通,自己竟不曾见过,只听那些高层大能提起过。
王开阳一想到道人提及的阴阳之事,便按捺不住心中的狂热:“道长,敢问您大名?”那道人抚了抚长须,从容道:“贫道法号无悲,云游四海,随缘施德,今路过此地,听闻大人正要举办丧事,便前来相助。”
王开阳闻言一喜,“我儿天资卓卓,奈何命不由己,无奈染病而亡,道长可窥阴阳之道,可解此祸否?”无悲道人深沉道:“阴阳逆转,乃违天命,不可强求。不过贫道有一法,不知大人可愿一试?”
翌日一早,王开阳将所有仆役都召集起来,命有子之人出列而站,李慧赫然在其列。昨日一场闹剧,秦虎和钟天羽皆是重伤,万幸的是都无性命之忧,然李慧此刻心思都在家中,只想尽快回去,无心听那王开阳言语。管家清点后,将人数报给王开阳,共有十四口有子之家,均未及冠。
王开阳遣退了其余众人,只留下那十四口,高声道:“尔等皆为我王家劳苦数十载,今本县受道人教化,为度化我儿,愿散家财施德,供孩子修炼成长。”
王开阳慷慨激昂的说辞让底下为人父母者激动不已,感激涕零,声泪俱下,毕竟向他们这般身份低微之人,孩子往往得不到资源培养,即使有天资不凡者,若无伯乐提拔,同样会泯然众人。虽然王开阳平日脾气暴躁,但说话却也掷地有声,说到做到,如今给下如此恩泽,怎不让人意动?
“娘,您回来了。”钟天羽听见门外动静,便拖着虚弱的身体下了床,迎向李慧的小脸满是担忧,“娘,王开阳那混蛋没为难你吧?”
李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听到钟天羽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羽儿,你怎么下床了?快快,回去休息,你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娘,我没事,只是挨了普通的一拳,没有大碍。倒是爹他……”钟天羽望向仍昏睡着的秦虎,心中除了愧疚便是满腔的愤恨。
“羽儿,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认真听着…”,李慧将王开阳今日所说之事完完整整的说给钟天羽听,“…羽儿,你天生无法修炼,昨日又得罪了王大人,他对你恐怕记恨在心,这次虽明为恩惠,但对你却如同折磨。你先离开这里,娘会给你找好藏身之处,快去把东西收拾好!”
眼看李慧就要动身,钟天羽扯了扯李慧的大手:“娘,我不走!”
“听话!”李慧轻抚着钟天羽的小脑袋,一脸慈祥。
“我走了,你和爹怎么办,他一定会找你们麻烦的!”钟天羽笃定道。
“傻孩子,哪有不接受奖励而受到惩罚的。”李慧笑道。
钟天羽可不这样认为,他绝不相信王开阳会突然布德施恩,所谓奖励不过幌子罢了,其中定有蹊跷。而且,钟天羽的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他的一次机会。
“娘,你不用担心,既然是奖励,王开阳也不会太过为难我,我还可以学个一招半式,说不定还能强身健体,摆脱这孱弱的身体呢!”钟天羽的眼睛明亮又清澈,认真而倔强的盯着李慧,又补充道:“这样还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爹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能再折腾了。”
“…好吧。”李慧终于点了点头,她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万事当心,不要逞强,凡事学会忍让,不要和王大人再起冲突了。毕竟他是主,我们是仆,你要记得!”李慧叮嘱道。
第二日天色还未完全亮起,十四个少年就斗志昂扬的出现在王家练武场,这里平素都是给王家子弟修炼比试的地方,今日被清空当做集合之地。少年们等了许久,王开阳终于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王开阳进入练武场,第一眼便瞧见了站在角落的钟天羽,嘴角不禁闪过冷笑。钟天羽察觉有人盯着他,向一处望去,却见王开阳瞬间撇开了视线。
接着,由王开阳和无悲道人引路,将少年们带进一个暗道中,王开阳洪亮的声音在暗道里响起:“修炼,首先就要磨砺心性。我将带你们进入一处适合修炼心性之地,我王家子弟便是靠此法,在年轻一辈中跻身头魁。”少年们原本紧张不安的心,在王开阳的一番说辞下,又变得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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