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下传来一阵类似于金戈铁马般整齐又有秩序的步伐,夹杂着铁甲刀剑的铿锵声,断断续续地有人问,可有见过一个身穿绛衣头戴抹额的公子。
令狐不染一口酒来不及咽就呛在喉咙里,金童也眼疾手快地去给自家王爷顺气:“怎么了大哥?”
玉童凑过来道:“大哥,我好像听到潘将军的声音了。“
令狐不染一边点头一边咳着,向那一扇靠近街道的小窗走去,往下看了一眼,再惊悚的回过头对着懵逼的杜百落道:“杜兄,有人要来抓我,你能帮忙抗住吗?”
杜百落放下刚刚风卷残云一样尽力的筷子,也走过去一看,只见四十多个着zhu统一铠甲的士兵昂首挺立,一个领头的带着红色纶巾的粗壮大汉正抬头往上看。杜百落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支撑两边窗子的小长木,“啪”一声关了窗。
“怎么回事,你一个王爷还能惹这种人?”
“不是,”令狐不染好不容易停了咳,脸色潮红的有点不自然,他有些纠结道:“是我母妃派的人,我这次出来没给她说,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玉童抢了先打断:“我家大哥是躲避相亲偷跑出来的。”
令狐不染一脚蹬在那家伙屁股上:“就你聪明!”
眼前这几个人可以说是十分地不靠谱了,杜百落无语了半晌,推了窗子再往下一看,平地一声惊雷道:“他们好像上来了。”
“关门关门关门”令狐小公子努力指挥着。
待金童和玉童把门关了,两人如临大敌地用身体抵在门上,令狐小王爷把那两扇窗向外一扒,在冷风呼啸中就要向下跃去,杜百落连忙阻拦:“令狐兄可不要寻短见啊?”
令狐不染被扯着袖子,奋力挣扎道:“我不是寻死,我就是从这跳下去跑路。潘云安那人脾气跟狗一样,我要落在他手里估计就完了你知道吗杜兄,快撒手。”
“这二楼得有十米多高,万一你把握不好力度摔个好歹怎么办,不行,我不能松手。”杜百落紧紧拽着面前这人,生怕他一个起跳落下去摔个头破血流。
令狐不染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本是在郎京老是被自家亲娘安排相亲安排烦了,不得已才跑出来,没个目标地乱跑进了岳阳城,听说千言寺香火鼎盛凑个热闹罢了。哪知突遇大雨路过杜百落的小院,将一身风华的林遥错当成了女子,一见绝色。就是再往前有避雨的地方还是厚着脸皮去开了口,谁知最终那等绝色竟是男儿身,一腔赤城被击了个粉碎。
但最终交了两个朋友还是挺开心的。
几个日夜里自己却间接地导致了这两个朋友深陷祸水,他本想等这件事摆平了再走,可自家娘亲那脾气大概跟这一脚踹了门闯进来的潘云安有的一拼。
杜百落和令狐不染各滴一颗大冷汗。
令狐不染看着被惯力拍到两边的金童玉童,突然就冷了脸,把还在窗沿上蹬着的腿放下来,道:“潘将军好大的胆子,本王的门也是你等踹的起的。”
他的样子把杜百落吓了一跳,杜同学赶紧撒手去一边蹲着。
这些人他都惹不起,他一介草民两袖清风。
那踹了门的潘云安看到了令狐不染连忙低下了头,但语气依旧不卑不亢,道:“不知王爷在此,下官失礼了。”
不知?这位汉子你不就是来找这说话不算话,满嘴跑火车的王爷的吗。杜百落无语中立马就有人来教训这等无理之人了。
令狐不染站直了身体,一身王霸之气悄然而生。那双原本目若秋波的眼神硬是挤出了强硬姿态,道:“就算不是我,任何一个百姓坐在这里,潘将军又有何理由如此无礼踹门,是我令狐皇室首先身行不端,还是潘将军你眼界甚高,视我国律法为无物?”
这帽子扣的,杜百落都得给这绛衣小公子鼓个掌。
虽说平时没个正形,行为作风都跟个土匪头子一样的肆意,但真的正经起来,还是让人觉得,就算再像土匪的王爷也终究是王爷。
那边潘云安已经抬起了头,道了声不敢,又再拱了拱手道:“老王妃在府内为王爷的出走茶饭不思,特命我等来接王爷回去。请王爷顾全大局,莫要让下官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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