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乐璃的女人有什么能耐和尤学长平起平坐?无非是靠着身体上位而已。否则就她那样,后台怎么会那么硬?打了杨牧天一点事儿都没有,反倒是杨牧天被教训了一顿。”
“就她那姿色?不至于吧……”
“你不知道!这种女人乍一眼没什么,耐看啊!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仙的时候仙妖的时候妖,多痛快啊!”
“什么耐看,你这眼神,怕是想的是耐操吧?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元秋大师居然还好这一口啊,真是看不出来。”
“何止是元秋大师,说不定圣殿还有不少长老都玩过,不然你以为那个<准圣女>是怎么来的?”
“我去,还真是。居然是个女表子,还敢舔着脸爬那么高。真是恶心人。”
“恶心人?别说了,她要真趴在你身下你还会这么想?操都还来不及呢!”
阿蓝那个时候想起了很多。他想起父母双亡后神界中人看待他的眼神,想起了他们明里暗里的恶言恶语,想起了他们骂他“下贱”的模样,想起了肥肠满肚的圣殿长老看着他淫邪的目光。他还想起了乐璃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怪物?这个世界上,那些与众不同的人总是被当做是怪物。可是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绝对的相似。上一刻他们奉你为神明,下一刻他们就能把你才在泥潭里作污垢。他们总是隐藏在领袖的背后,隐藏磨灭自己的判断力,生怕自己也被拖出来成为众矢之的。”少女的目光从他身上偏移,低头将近乎破碎的发绳扯开,长发如泼墨般倾泻而下,在光影间流转成动态的山水,“你是怪物的话,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呢?”
他想,乐璃其实是知道的吧。知道这些明面上对她爱戴有加、阿谀奉承的人背地里都是怎么看待她的,知道他们是怎么用肮脏的言语来诋毁、污蔑她的。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像一把到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比他听见那些人谩骂自己的时候还要疼。他简直不敢想象当乐璃亲耳听见这些人是如何评价她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感受。会和他一样愤怒、痛苦、憎恨,以至于在一切都无济于事的时候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最后自暴自弃、苟且偷生吗?
可是少女是那样恣意潇洒地活在这世间,她的光芒仿佛能够屏蔽世上所有人流言蜚语的伤害,对一切恶毒的言语都不以为意。她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自由地活着百般无赖地听着老师上课、练习自己的魔法,为了睡觉而不愿意走去吃午饭,喜欢去寻找各种各样的美食和各种各样的风景,不动声色地面对每一个可能暗中诋毁过自己的人,结交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是普普通通的神界一员、但对她关心无比的若若,还是萍水相逢、被人排挤诟病、浑身都是麻烦的自己。
她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就是想要看她被打败、被击倒,而她偏不。因为她只在乎她所在乎的人是如何看待她的,因为她知道自己饱受诟病的根源并不是自己犯下过什么错,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活在这片阳光下,自信于风言风语永远无法击败自己哪怕是怪物又如何?她永远只做她自己。
他没有告诉过乐璃,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她了。她的相貌算不得多么出众,在人群中却永远吸引着别人的目光而只要她一笑,全世界都仿佛亮了起来。那个时候的阿蓝害怕尤子涵、杨牧天这样拉帮结派、趾高气扬和那些阿谀奉承而来找他麻烦的小人,更害怕像乐璃这样干净灿烂得仿佛与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的存在。他是那么清晰地感受到少女身上炙热的光明,以至于像他这样在阴暗的地沟里生存的蜉蝣,既渴望,又害怕被阳光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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