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赵他们取枪回来,老何就拿着枪,猫着腰,向山门那边墙角走去,老赵他们三人跟在后面。到了墙角,老何探出头去,看山门前没有什么动静,赖子已经下梯子岩,走远了。老何回过头来,叫大家都蹲下,他小声地说:老赵,你把手枪给大姐拿着,教她怎么用,你们两个先到梯子岩那里,看赖子走到哪儿了,注意不要叫他看见你们。然后再绕到山门对面的小土包上,找地方埋伏起来,监视庙里和梯子岩方向,小土包比山门高,庙里的情况一目了然,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你用步枪把那大门封锁死了。老何说完,向墙角那边摆了摆头,老赵就带着陈大姐走了。
老何带着小陈,又回到窗下,听里头的动静,只听见三爷说:赖四,你把那个丫头弄到对面房子去,不要叫她乱叫,动静小一点。赖四高兴得都笑出了声来:哈哈,晓得。啊!老何的脑子这才转了过弯来,这个三爷,很可能就是望娘滩龙大爷、桃园三结义的那个苟三儿,苟三爷。麻二在天口叫妹伢子捅死了,他们是来寻仇的。这时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由近而远,估计是赖四把丫头弄到对面房子去了。这赖四才走,只听哐啷一声,门就关了,听得苟三恶狠狠地说:你要敢叫,老子就掐死你,老子不叫你受委屈,把你手脚都放开,嘴也不堵了。想当年,老子在常德百花苑找筱玉兰,五十个大头才睡一晚上,你比她强好多,啧啧啧、真是身白如玉呀。这时听到里头传来,噼噼啪啪的声响,估计苟三把王太太的绳子解开了,王太太在拼死反抗呢。接着又传来苟三的怒吼:你再他妈的乱蹬乱抓,老子就打死你,听到这里,老何想、时机差不多了,就拿着手枪往外走,小陈连忙跟上。老何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小陈、上次我跟你说过了,枪怎么用,记住了吧。小陈说:还记得呢。
到了山门,老何没有看见老赵他们,他扬了扬手,小山包的树丛里、也伸出一只手来,老赵他们已经埋伏好了。老何朝庙里指了指,他向老赵示意:我们进去了,战斗就要开始,精神一点。老何从裤腿儿里拔出一把匕首,插进门缝里,慢慢的拨动着,门闩拨开了,两人刚进院坝,从师父那房子里,传来了杀猪般的呼救声和叫骂声,突然,叽哩嘎啦的一阵躁动,估计来不及叫喊了,正在拼死打斗。老何叫小陈蹲在门口,把子弹上膛,对他说:后面有老赵和你大姐呢、不要怕,老何就快步冲进师父的房子,见丫头已赤身裸体,不醒人事,赖四正骑在她身上脱衣服呢。这个色鬼太兴奋了,有人进来都没察觉,也许很久没有碰过女人。这丫头虽然貌不惊人,呵!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老何进来,赖四全然不知。老何怒从心起,他把手枪别在腰里,随手抄起一根小板凳,就朝赖四头上砸去。这力量不会小。赖四一声没吭、顿时就倒在了丫头身上。丫头惊醒了,她尖叫一声,连忙把赖四推下床去。丫头看见老何站在跟前,赶忙卷缩成一团。老何连忙把她的衣服裤子找来,扔给她,叫她穿上。
赖四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虽然被此重重一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忍着剧烈的头疼,试图爬起来,老何又给了他一板凳,赖四就彻底趴下了。老何在门后找来绳索,在赖四颈上绕了一圈,一端用脚踩着,一端搭在肩上,用手撑着,嘴里还喃喃地说:老子勒死你,老子勒死你。他直起腰,使劲儿撑那绳子,赖四瞪着眼,舌头也吐了出来,就呜呼哀哉了。老何就这样勒着,坚持了好一会儿,估计差不多了,他才松手。老何收了他的枪和匕首,出门去,扔给了小陈。丫头紧跟着出来,他的衣服撕坏了,紧抱着肚子。她是被赖四的那张脸吓坏了,跟着老何不敢离开。老何小声的对她说,妳到大殿去,把师父的绳子解开,就呆在上面,不要乱跑。
这时听到王太太在屋里大喊大叫:你个天杀的,挨千刀…王太太还没喊完,只听得啪的一声,王太太再也不出声了,大概苟三儿狠狠地打了她,嗤啦好像是撕衣服的声音,老何轻声地走近房门,他试推了一下门,门闩了。只听得里头,苟三儿在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自言自语:老子看过白蛇传,你就是那条白蛇,白素贞也没有你白。老何在门缝朝里看,王太太赤条条躺在床上,白皙的肌肤,丰盈的体态,像包裹着一层白色的绸缎,苟三儿趴在王太太身上,感到有什么还不到位,哦,衣服和裤子还没脱呢,他迅速起来,两手拽着两边衣襟一扯,衣扣就全开了,他把上衣扔在桌子上,然后解下皮带,把枪也扔过去,正要脱裤子,王太太苏醒过来,苟三儿怕她跑了,他赶忙跳过去,骑在她那白如绸缎的身上,他大声的说:等老子脱了裤子,不要乱动,要不然老子不客气。
老何再也听不下去,他抄起靠在门外的打狗棍,使劲儿对门踹了一脚,只听得哐啷一声,门被踹开了,他破门而入,他对苟三儿厉声喝道:苟三儿,你狗胆包天,竞敢在这佛门圣地,欺男霸女。苟三儿听到有人踹门进来,本能地跳了起来,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枪。只听一声呼啸,苟三儿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啪打狗棍打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老何顺手一拨,桌子上的衣服和手枪,就飘落到墙角旮旯里去了,苟三儿怕棍子横扫过来,连忙退了两步。王太太见要开打,连忙缩卷到堆草的墙角,挪动时,她意识到,自己还赤裸着身子,赶忙伸手去把衣服抓过来穿上。衣服倒是穿上了,只是扣子被扯坏,敞着怀,他连忙把衣襟扯到胸前,遮挡着雪白的肤体。
这时苟三儿抓了一根板凳,要高举高打,他迅速地把板凳举起来,可惜屋子太小,他本来就身高六尺,板凳举过了头,就碰到了房梁,把那屋上的瓦,震得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板凳没有举到位,而是向下反弹下来。老何看准了这个机会,说是迟,那时快,老何侧身一个弓字步,单手握棍一端,使劲儿就朝苟三儿的裤裆一棍子搠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苟三儿扔了板凳,猫着腰,两手紧捂着裤裆,那个钻心的疼哦。这又来了机会,老何没有放过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对准苟三头上就是一棍子,没想到苛三儿向前蹿了一步,打到苟三儿的后背,听得沉闷的一声响,苟三儿的五藏六腑可能都要震碎了,背上马上泛起了红色的一条彩带,那条彩带随即就肿胀起来,很像水田中冒出的一道田埂,他踉踉跄跄的冲到门边,顺手拿起,靠在门边的一把锄头,一转身就向老何怼了过来,他想杀一个回马枪。
老何连忙用棍子别开锄头。两人离得近了,老何准备用棍子的后端,反过来打击苟三的头部,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在战场上拼刺刀时,就是这样,把敌人的刺刀架开后,离得很近,刺刀用不上了,就把枪收回来,然后后手变前手,使劲儿向前推枪托,打击敌人的头部,这叫侧击。苟三儿也不是平庸之辈,他看房间狭小,施展不出自己的本事,枉有了一身的力气。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转身就蹿到院坝。这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正好施展自己的本事。苟三儿虽被打得狼狈,但没糊涂,凭他六尺的身高、两百多斤的重量、虎背熊腰的身躯、能怕谁?在小屋施展不开,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到了外边儿,有广扩的天地、就是死也死得痛快。所以他拿着锄头,就出了房门。
老何原想,上前来个侧击,一看苟三儿跑了,连忙追了出来。苟三儿蹿到院坝中间,摆好了拼命的架势。老何追出门,看到这宽阔的院坝,真是心花怒放,在那小屋里,施展不开,空有一身武艺,来到院坝里,才能施展自己的本事。苟三儿双手握着锄把,抵住胸口。站在那里,向老何示威:老子像座山立在这里,让你几棍子,你又能把我怎么的。老何看苟三立在那里,还心存傲气,认为一身的力气,谁也奈何不了他。
老何想,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苟三儿,让他见识什么叫武艺,同时也需舒展筋骨、热热身。老何就耍起棍术来。他有老赵的长枪和小陈的手枪看着,他怕什么。他舞动起打狗棍,玩了一个套路、最后是拿棍子在前面旋转,越转越快,真是快如流星,只见人在那里站着,却看不见那快速旋转的棍子,末了,他将棍子拋到空中,自己一个前滚翻,到前面站了起来,用右手抓住空中掉下来的棍子。耍完了、他厉声喝斥道:苟三儿,你伙同麻二,龙大,在那边儿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你们是恶贯满盈,还不快过来送死。他要激怒苟三儿,苟三儿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在这种场合,脑子能正常运转的,大都是有优势的一方。庙里鸦雀无声,王太太在门缝里,焦急地张望着,在大殿上观望的师父和丫头,都为老何捏了一把冷汗。这时老何又向前走了一步,大声喝道:苟三儿,你罪大恶极,还不快点过来送死。
苟三儿这时才如梦初醒,他大声吼道:老子六尺男儿,还怕你这小猴子不成,老子不杀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以后也好替你超度,早日投胎转世,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杀我二哥。老何笑着说:你不记得啦?他两手握着打狗棍,杵在地上,把下巴颏搁在两只手上。他继续说:老子在没有杀你,还发你盘缠,叫你回家重新做人,你倒好,到这里来打家劫舍,欺男霸女,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何青山便是。苟三儿一听,知道今日插翅难逃,于是大声吼道: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老子跟你拼了。于是使出全身力气,高举锄头,就向老何砸来。边上几人,个个紧张万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只见老何不慌不忙,提起打狗棍相迎,他把锄头往右一挡,身子往左一闪,听得一声呼啸,锄头顺着右肩劈了下去,只感觉到地面一震,那锄头就从老何右脚边挖了进去,六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老何两手震得发麻,棍子也掉了,好在离得不远,他几步过去,用脚尖一勾,棍子腾空而起,他用手接着。看那苟三儿,他用力过猛,锄头挖进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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