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愁年起了个大早,在向镇北王请安之时,如昨日同于止商量那样,提出中午要为京城中回来的护卫将士在藏月楼接风洗尘,镇北王听完后果然应允。于是李愁年顺着记忆来到王府之中持剑卫驻守休息的一片无名院落之中,平日里,李愁年甚少到这院落,这院里也不像王府中其他院子一般有着各种花草树木,假山流水。院里甚是空旷,只有一排排兵器摆放在四处,兵刃处寒光奕奕,显然平时也是经常有人打理使用。
此时,院中有一列将士正在练武,李愁年看去,只见这些将士一个个精壮非凡,随着一招一式的使出,吼声如雷。李愁年突然走进院中,直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为首一人,显然是个将领。见到李愁年,连忙收了架势,上前行礼。李愁年仔细打量了一会眼前的将领,脑中没有什么印象,这人和于止差不多的年纪,不过比于止可白多了。李愁年道明来意,这将领便去将于止找来。
于止一来,李愁年便将镇北王已经应允中午宴请归来将士一事说出,说完还对于止神气的眨了眨眼,只可惜这黑脸将军根本不为所动。点头答应中午会带着将士们前去藏月楼之后就不再说话,似乎将昨日李愁年和他商量过的事忘记了一般。李愁年自讨没趣,也不理于止,自己回到霜华院中稍作准备。
到了中午,藏月楼三楼的包厢中,当年同去京城的五十名护卫却是只回来了三十几位,竟然有十几位被大雪山活杀洞的杀手永远留下了,李愁年眼中厉色一闪,暗念一声,镇西王吴天佑。不过,今日是为了回来的将士接风,李愁年只好压下心中的想法。举杯看向这些王府亲卫,李愁年对这些护卫了他五年的将士们是十分感激,虽然是借着这接风宴的机会,准备前去那玉泉镇,但同将士们共饮之时却是真情实意。酒过三巡,看着将士们酣畅欢饮,李愁年寻了个借口出了包厢,来到藏月楼后院,却见于止已经在牵马等候了。两人换了身寻常衣服,便悄悄出了凉州城。
话说两头,此时玉泉镇外几十里外一处唤作北斗坪的山坳小道中,一辆马车正缓缓向着玉泉镇方向行走着。这马车不小,由三匹骏马拉着,赶车之人是个老者,一脸和善,虽然一个人在车外赶车,但也不觉无聊,时不时拿出酒袋抿上两口,随着酒味在嘴中散开,脸上笑意更浓。
马车之中,靠近门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在闭目养神,光洁白皙的脸庞,透露出棱角分明,一头黑发披散,身着素色罗衣,腰间只扎一条黑色丝带。最里面却是坐着一名女子,正低着头翻看手中的书卷。时不时有一两声低语传来。
这时,车外赶着马车的老者的声音传来,“少爷,小姐,咱们已经出了北斗坪了,怕是还有两日就能到玉泉镇了。”听到声音,男子醒转过来,随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睁开,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冷峻。随即看向马车中正在低声诵读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柔和,连带着嘴角似乎也微微上扬,冲女子温声说道:“师妹已经诵读几个时辰佛经了,可乏了?若是想要休息,为兄就先去外面。”
那里间女子抬起头,冲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劳烦师兄了,想容为娘亲祈福是应做之事。”男子听到女子提起师母,眼中闪过一抹哀意,点头不再说话。
忽然,车外传来几声“嗖”响,几道利箭随风声而来。男子好似没听到一般,岿然不动。只见车外那老者,轻轻一拍座下。几道星芒闪过,利箭当即折断。老者似乎没有受到这突然而来的袭击影响,依旧掏出酒袋,轻轻一抿,还眨巴了两下嘴巴。
马车依旧缓缓而行,两侧树上,树上突然落下两名黑衣人,手持弯刀,直冲那老者斩去。这时,马车才终于缓缓停下。老者摸了摸腰间,掏出一柄短剑,不待两名黑衣人落下,手腕连动,好似两片飞花飘过,其中星芒闪动,就见两名黑衣人重重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者依旧坐在马车上,手中短剑尚未收起,仔细一看,原来并不是短剑,是一把从剑柄处一尺七寸裂开的的断剑。老者脸上笑意不变,冲着路上喊道:“不知是哪里的朋友,怎么不出来一见啊?”
只听到一声冷哼,林中一道道黑衣身影出现,随着十二道黑影站定,马车正前方黑影一声大喝:“起!”十二道身影摆出阵势,同源真气溢出,光晕连接,老者只感觉到一股重力传来,还未做出反应,就听到眼前三匹骏马一声嘶鸣,马腿一弯就要倒下。老者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终于收起。一声怒哼,浑厚的真气四散,竟形成肉眼可见的半圆,直接罩住马车。
护住马车之后,老者抬头看向林中黑影,缓缓说道:“离心大禁制,原来是九华山的朋友。”
这时,一道浑厚的笑声响起,“不愧是魔教断剑护法,果然见多识广。”笑声未停,一道老者身影出现在阵中。只见这老者负手而立,冲着断剑笑道:“老夫九华山孙吼龙,此来只为借那阴阳离魂钟一观,不知断剑护法能否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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