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冯云山这样的话痨,三个小时一晃而过,不经意间,他们就来到了牛庄镇。

“直行,穿过牛庄镇的大街,看到一片被烧死的杨树,我们就停在那儿的工厂门前!”徐巽向冯云山指点路径。

此时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了,小镇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即便如此,冯云山还是减速慢行,来到徐巽说的那个厂区门前。

“老表,这儿是怎么回事?失过火?你把蚕茧卖给他们,要是拿不到现金,你怎么办?”冯云山的问题象连珠炮一样。

“你不要怕,表哥,我有把握!”徐巽笑道,“我们先睡一觉,明天早晨就会开秤的!”

为了货物的安全,徐巽没有和冯云山睡在车里。他从驾驶室里拿了一条凉席和一条毯子,就睡在卡车的两个后轮之间。一旦有人敢到车上翻货,他立马就能惊醒。

万籁俱寂,徐巽却久久难眠。他似乎能听到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儿在争执。

一个小人儿说道:“我从重生的那一天,就改变了我哥的命运。谁知道这个牛庄缫丝厂的厂长是不是和前世一样英明?万一他这次改变了主意,不收蚕茧了,我可怎么办?我这也太冒险了!”

另一个小人儿则反驳:“富贵险中求!怕什么?风险与利润是成正比的。历史上哪个大人物没有冒过险?”

前一个小人儿又说:“我不想冒险,我只想老老实实地过富家翁的日子!”

另一个小人儿则嗤之以鼻:“想老老实实地过日子,那就只有受穷。除非你有王万达那样的爹!”

……

徐巽就在两个小人儿的争论中朦胧睡去。

一觉醒来,耳边传来大铁门转运的“吱吱呀呀”声。

他睁眼一看,牛庄缫丝厂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他急忙翻身坐起,把凉席和毛毯一卷,就扔进了卡车的驾驶室里。

“老表,你……”冯云山似乎还在梦中,口齿不清。

徐巽没空理会他,连脸也不洗,直接来到牛庄缫丝厂的门前。

此时,一个保安正把一个牌子往外扛。牌子上写着:“大量收购秋茧。一级茧15元/斤;二级茧12元/斤;三级茧10元/斤。现金结算,即结即走。”

一切都符合前世的记忆,徐巽大喜,急忙上前帮保安接住牌子,然后问道:“哥们儿,什么时候开秤?”

那保安一惊:“你是干啥的?”

徐巽向着不远处的大车一指:“我是来卖茧子的!”

保安一看车牌,顿时惊叫起来:“我的天,你是莲城人啊,怎么跑这么远来卖茧子?”

徐巽笑道:“我这不是听说你们收的贵嘛!想多赚点!”

“不错,不错,小老弟很能吃苦!今天你一定多赚!”

然后保安才回答徐巽的第一个问题:“仓库那边是七点半开始上班,他们一来就开秤。现在才六点,你们去吃早饭还来得及!”

徐巽又问:“我能不能现在就把车开到你们的地磅上去?”说着,他就习惯性地要掏烟。

保安的脸色一变:“可别掏烟!厂长说了,谁要是在厂区抽烟,直接打断一条胳膊!”

徐巽立即想起,这个厂子失火,就是因为有人违规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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