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楼里边被砸得一片狼藉.

此刻柳家二公子柳应凡肚子里怒火万丈,用酒杯砸向自己柳家的一名随身仆从,低声喝道:“就这么让人打了。你们的手和脚呢,留着当柴火烧的么?赶紧砍下来才是正经!”

“二爷,小的们尽力了,那人身边站着一位老者,是个练家子,小的实在没辙呀!”那仆役吓得跪下一边发抖一边哀告。

“一群废物,我柳家什么时候在青羊城里被人给欺负!”明知道这些仆役没什么能耐也就只能在寻常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柳二公子还是无法接受现实。

正欲从中寻出两个不顺眼的家伙来作法,被他堵住的金鱼楼最阔气的别院屋子内又跌跌撞撞闪出一个人影,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柳兄啊!今天这个亏咱们可吃大发了。你赶紧去柳家召集清客,我今天要是让那两个外乡人跑了,我富字倒过来写!”

柳应凡低下头,费了好大劲儿才分辨出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是自己的好朋友富家三公子。

此人在平素以风流倜傥儿著称,今天居然被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人来了,柳应凡差点没忍住心中的笑意。

深吸一口气,这才伸过手去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柳应凡低声安慰道:“富老弟放心,帮手已经我遣人去喊了,咱们堵住这门口,可别让他们跑了,到时候哥哥自替你讨还公道。那青一老弟这会去哪了?”

“两位爷找,刘老弟方才被屋内李鱼娘拒见了,掩面去了外厢房找乐子了,估计是一会儿就能过来!”不待富三公子开口,跪在地上的大伙计主动回应。

“哼,李鱼娘今日好大派头,平日里高雅冷漠,这会怎么让二人外乡人进了屋子,难道是看不起我青羊城三大家族不成,贱骨头!”柳二公子越想越气,破开大骂。

“嗯。”

富三公子手抹着鼻青脸肿的面颊,呲牙应着,他刚才带进去的三四个小斯这边还平躺在里面不知道生死,好在自己眼疾手快趁乱逃了出来。

“你们几个,跪在那里干什么?都去那些桌椅板凳当武器,给我死死围了这房屋!”柳二公子用手向跪在地上乞怜的仆役们指了指,大声命令。

“唉,就去,就去!”仆役们见他不再追究,如蒙大赦。从地上爬起来,四散去寻那板凳护主去了。

“里边的人听着,你们青羊城内挟持李鱼娘,在不出来磕头认错,休怪小爷到时候发威将你们扒皮抽筋!”

柳应凡望着紧闭的屋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依旧壮着声色,气势汹汹道。

金鱼楼在青羊城内地理位置独特,不仅坐落青羊城最中心,而且依水而建,阁楼外傍水而立,阁楼内也有一座人工挖凿的美人池又名美人湾,美人湾处于金鱼楼的内厢房之有豪奢巨富亦或是江湖大名的才许入内,美人湾依池而建着一排整齐的玲珑别院,金鱼楼的头牌院落,如今李鱼娘的居所便也建在这美人湾的小岛之上。

此时美人湾周遭灯火通明,不少金鱼楼贵宾循着热闹,也围拢来到了这湖心小岛之上。

李鱼娘此刻正盘膝跪座在木榻之上,轻抿香唇,秀色可餐的脸蛋上满是哀愁,却也格外动人。

“鱼娘,多谢莫大夫大驾,承蒙相劝,只可惜我爹娘触了中州天法,这才落得生死两难的境地,当女儿的受些纰漏,也是应该的,况且能远离中洲是非之地,鱼娘也并怨念。”李鱼娘想起家人父亲脸上凄凄切切,谈吐间却也不卑不亢,“莫大夫,如今该是书院大夫子了吧,小女子不曾恭贺,还望恕过。”

这位西洲青楼近一年来最是声名雀鹤的女人对面,中年儒雅男子身着一席净白透亮长衫,身后恭敬负立着一名漆黑如墨的黑袍老者。

“老夫年轻之时曾承鱼娘父母恩情,可惜却无能为李家化险,惭愧。”

那中年儒雅男人正欲言再劝,却听得屋门外,不时男子咒骂传入耳中,不由心生不快,又望了望屋角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不醒人事的富家仆役,朝身后满脸不声不响,静静闭目而立的老者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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