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堡军武堂,一具尸体横放大殿,施家家主施长清手拔出插在尸体上的长刀,板着脸抽搐,脸上横竖的刀疤微有颤动。林鸣胜半环手臂,捧着短刀站在一边,若无其事。

施长清一步跨过来,眼神凶狠,一只手握住林鸣胜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嘴里骂道:“白眼狼,施家的人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处置?”

林鸣胜喉咙被他一双苍劲大手死死握住,脸涨得通红,一声也吭不了,他双手掐住施长清的手,想要摆脱。

施长清越见他挣扎,手上力道就越大。林鸣胜翻出白眼,嘴里留着唾沫,悬空的脚无力得蹬着。

施自成眼见林鸣胜快要不行了,跪下身哀求道:“父亲,再不放手他就要死了。”

“死了便死了,免得活着祸害施家!”施长清对着奄奄一息的林鸣胜道。

“可是父亲,他死了我们可不好跟魁王交代啊!他可是魁王亲自带过来的人。”施自成跪着腿向施长清靠近,想要让他辨明厉害。

施长清迟钝了一会,松开手将林鸣胜往地上一扔,骂道:“一条狗命我还取不得。”

林鸣胜瘫软着身子起不了身,嘴里吐着唾液,眼睛也模糊一片,只觉得耳边轰鸣,脑子里灌满浆糊。他在恍惚中看见唯有那高竖着头发的少年向他走来。

“给我押入军营大牢,好生伺候着。”

施自成背起他,跟随着两个侍卫,去的是大牢方向。

等到林鸣胜清醒过来,他已经身处大牢,手脚带着铁链,这里暗无天日,惨叫声日夜不绝。

林鸣胜大喊着,没人回应。一个小吏走过来,拿着铁钥匙串敲着林鸣胜扒在铁栏杆上的手,耍着强调道:“吵什么吵,活的不耐烦了?活够了撞死去,少打搅爷爷我清闲!”

林鸣胜一把小吏拉过来,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小吏脸贴着栏杆,颤着声道:“你,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军营大牢,我一喊你跑不了的。”

“我又不杀你,就是问问你,家主他老人家打算关我多久?”林鸣胜笑着脸更显阴森恐怖。

小吏吓得不轻,叫喊着:“你,你快松开,这些我哪晓得,你自己犯的什么事就得关多久呗。”

林鸣胜松开手,小吏一直挣扎的身子被陡然放开,差点倒下去。小吏手摸着脖子,一只手拿着钥匙串对林鸣胜一直瞪着,林鸣胜合着双手陪着笑脸给小吏道不是。小吏腿一下子屈下来,吓得跑开,可能觉得这么跑没面子又回来给林鸣胜的铁栏杆补上了两脚。

林鸣胜躺着不知时辰,也无人解闷,嘴里叼着草杆,翘着腿,倒不像身陷囹圄。

施自成自小就被父亲管教地严厉,犯上丁点错误,轻则打骂,重则跪守祖祠。以前都是他犯错,晚上跪祖祠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就特别害怕,只不过每次林鸣胜总是能变着法地溜进来陪着他,祖祠面前喝过酒,吹过各种牛皮。那时候他觉得与其在父亲面前蹑手蹑脚地还不如天天跪祖祠。

施自成送完林鸣胜后回了府邸,他穿过堂巷,走到一个较偏的院落。屋子虽然偏,但此时绝对是施家最重要最注重的地方。施自成不理看护的侍卫,直接闯了进入,进到内房,侍卫跟随拦阻却又不敢与他作对,毕竟这个少年可是未来的家主。

施自成闯入内房,一个红装姑娘正面对铜镜,左右十来个佣人伺候着。

女子手翘兰花,轻轻呡着唇脂,回眸一笑细声道:“哥哥平日里也不见得来一趟,今儿怎么有空了?”

施自成示意左右侍卫和佣人,红装女子抬手稍微挥了一下,全部退散下去。

“哥哥可以说了吧,是什么要紧的事让哥哥如此小心?”女子声音细甜,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舒服。

“兄长有求于妹妹,此事在施家唯有妹妹才能帮到我!”施自成俯下身,抱着拳求道。

“何事要让哥哥如此作贱啊!”

“施家有一外姓子弟,是哥哥至亲好友,如今得罪了父亲,希望妹妹能帮哥哥跟父亲求个情。如今施家也就只有妹妹的话,父亲还能听上一听了!”施自成习武之人,又见惯了沙场作派,快言快语。

“那又与妹妹我何干呢?再说,我这个女儿在父亲眼里是个什么东西哥哥又不是不知道。”红装女子施依茹微笑着,永远是一副端庄样子。

“可是现在光景大不相同,妹妹就要和公子大婚,以后施家在魁境的地位还得仰仗着妹妹,妹妹的话,父亲哪里会听不进去呢!”

“哥哥,施家的事,我不想掺和的太多,你还是请回吧!”施依茹不爱听见施家如何如何,她对施家意义又是如何如何。

施依茹转过身,不再跟他言语。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