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清没有理会独自伤感的夏白澈,松开他手腕的手向着眼前的潭水一招,一个透亮的水球应招飞至碗中,水球透亮丝毫没有先前的浑黄之色。姜伯清端着紫金小碗的左手微微抖了几下,血液和泉水慢慢的旋转起来,渐渐的交融在一起。这时姜伯清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相接,在小碗上面慢慢揉搓。一缕缕细小的白色粉末自其指尖散落。掺杂进了白色粉末的血水越转越慢,也越来越粘稠。

姜伯清调和完成,对着一旁发呆的夏白澈说了句“把衣衫除去”夏白澈知道这是要在他身上勾画阵纹了。没有废话,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干干净净。“盘膝坐下”姜伯清对着一丝不挂的夏白澈继续说到。

此刻的夏白澈格外乖巧,好似提线木偶般的任姜伯清摆布。姜伯清以紫金小碗内的血膏为墨,以右手的五指代笔。只见姜伯清的五根手指轮番交替,不停的在夏白澈身上勾画不止。而被当作符纸的夏白澈时而五体投地,时而又双手高举,或坐或卧。

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夏白澈觉得凉凉得,心里还有点说不出来的别扭。可慢慢的他除了丝丝凉意又感觉到了姜伯清指尖的温热,适应了之后感觉还挺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姜伯清的巴掌打没了。

不停勾勾画画的姜伯清,在把夏白澈画成一个血人之后,将剩余的血膏倒扣在右手掌心,然后一掌印在了夏白澈的胸口。夏白澈闷哼一声,而后自夏白澈的前后心处,慢慢的再到周身上下,血色渐渐变淡,最终褪去消失不见,露出了夏白澈的本来面貌。

“好了”姜伯清收掌起身淡淡的说到。

夏白澈却是在次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先前那一掌夏白澈就有点受不住,但又怕打断姜伯清,只能忍着,此刻却无需再忍了。

姜伯清看了看巨咳不止的夏白澈,不急不忙的说道:“咳完了就把衣服穿上吧。”

夏白澈听这姜伯清那悠悠然的语态。心想“这最后一下不会还是拿我出气吧?下手这么重,你也就欺负我修为不够,要不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也是有火气的!”不过想想也终归只是想想。夏白澈还是乖乖的起身穿好衣服。

边穿衣服边说道:“那接下来呢……”“唉!?我的双鱼玉佩呢?”夏白澈有些不悦的说。一边说,一边向袖口里摸了摸,圣兽方巾还在。

“玉佩我已帮你炼化了。”姜伯清回答道。

夏白澈赶忙闭目内视,细细体察之下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在他的心房之内好似有两条小白鱼上下翻飞,不住的游来游去,很是逍遥自在。

心念一动,全身一阵刺麻,在夏白澈的掌心凭空多了一物。正是先前不见的双鱼佩。

看见失而复得的双鱼佩,夏白澈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心想“看来刚才是冤枉姜前辈了,我以为给我那一巴掌是为了报复我呢,原来是帮我炼化这双鱼佩。我也不跟他计较了,就算我原谅了他那一巴掌了!”

“对了前辈,这双鱼佩有什么神通?先前我只是喜欢,现在前辈特意助我炼化,想来也应是有深意吧。!”夏白澈边把玩边问到。

姜伯清听完这话,神色一滞,不过转瞬即逝。夏白澈只顾着把玩心爱之物,自然是没有察觉。

“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只是此物于你却有益处,需得你日后自行体会。放心吧,我定不害你。如今前事已备,你已身化阵符,随时都可联通大阵。不过你最好步步为营,切忌贪功冒进!”姜伯清不愿再说双鱼佩的事情于是说到。

夏白澈对姜伯清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敷衍这说:“前辈放心,晚辈自由分寸。”

姜伯清笑着叹口气:“唉!你的分寸,你自己拿捏,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切不可大意了。还有就是你此次要将圣兽方巾还我,若你一时大意将这方巾丢在这深泉之中可不是什么妙事。”

夏白澈心里有点别扭,道不是知道这圣兽方巾是宝贝后舍不得,而是姜伯清说这话摆明了不信任自己。从袖里拿出圣兽方巾看了一眼,伸手递给姜伯清,嘴里嘟囔到:“真看不出来这玩意儿还居然是件宝贝。不过前辈,你说的这六位上古圣兽都是雄的吧,这花绣的……可真是不怎么样!”夏白澈不敢明着怼姜伯清,可没在跟前儿的六位一点没留客气。

姜伯清接过方巾,没有理会夏白澈的调侃,而是说到:“眼前这深潭的潭底便是阵眼所在,不过你无需理会。何时这潭中之水清可见底便是你大工告成之日。入此潭水需得本心明透,不可自欺。这句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是、是,前辈说得是,晚辈记住了,多谢前辈赐教!”夏白澈故意抬高语调说道。

姜伯清没有在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转身而去。

看着阵门消失,夏白澈转身一跃,直接跳进潭水里。眨眼消失不见。只余涟漪,一圈圈的荡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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