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不屑的冷哼突然出自安腾口中,旁边的孟云贵也是撇撇嘴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低声道了句:“纨绔子弟。”

秦天明暗暗好奇,凑过去问道:“那个叫庆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安腾正欲回答,秦天明怀中的若蕊先娇颤一下,红润的小脸蓦地煞白,打了个抖道:“庆公子...是白家大少爷,白奎老爷一根独苗,他蛮横的很,对待咱姐妹比那牛二还粗暴,许多姐妹都受了他的折磨。”

秦天明看若蕊花容失色的模样,又望见她眼神中藏不住的恐惧,心知她应也受过那庆公子非人的欺辱。

孟云贵有些怜悯的瞥了一眼秦天明怀中的若蕊,道:“大梁城谁不知道白庆就是个畜生,传闻这小子十三岁那年强上了家中的侍女,侍女反抗竟被他活活掐死,后来长大了在大梁城依旧胡作非为,单是我亲眼看到他强抢民女的事就不止一桩,若非他老子是白奎,他早不知被人弄死了多少回了。”

像孟云贵这般坦荡的人,虽说不上对女性有多么尊重,但至少不会强行乱来,即便有了生理需求也是拿着重金来青楼支援青楼建设,用钱买女人明码标价,从不搞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安腾由于白家内争的原因对白庆全无兴趣,而安杰在听到庆公子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他松开怀中女子,原本攥着酒杯的手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单手叩上剑柄,双目喷出惊人的仇恨。

秦天明见状不好,暗道安杰肯定与那庆公子有什么恩怨,不等他多问安藤就摁住了还要说下去的孟云贵,咬牙怒道:“那被玷辱了侍女便是安杰的未婚妻,当年白家未分白奎还是我白家下属,这畜生喝了酒闯入白家大门...哎...”

酒桌之上刹那间寂静下来,多情的娇娘纷纷用同情的眼睛看着安杰。

孟云贵无奈的叹口气不敢再谈,秦天明看着安杰目龇欲裂的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叹,反手摁住了安杰手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夜稍安勿躁,待将来,兄弟我替你灭了他!”

安杰使劲咬了下牙根,他也知道这里人多眼杂,白庆身边高手如云,就以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杀了白庆,就单是靠近他也十分困难,深深喘了几口大气勉强压制怒火,手却一直摁在剑柄上没松,旁边的两个美人忙凑上前去送上香吻美酒,废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安抚住了这位祖宗。

秦天明想起白奎与白清秋的仇怨,心知即便他们不去主动招惹白奎,随着白清秋新生意越做越大,白奎定然坐不住要和白清秋较量,两虎相争必有一死,白庆既是白奎的独子,又做遍了坏事恶贯满盈,届时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肯定要有人流血,只是目前白清秋一切生意都尚在起步的过程中,明智的选择还是韬光养晦,先提升实力,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干掉白庆。

秦天明和安腾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达成默契,今日定然要低调下来,即便是遇到仇敌也要尽可能遏制怒火。

好在孟云贵的座位在二楼西北角相对昏暗的地方,若白庆呼朋引类上二楼不仔细看也忍不住安腾他们来,只等白庆喝高了,他们便静静离开绝不惹事。

“蹬蹬蹬......”

凌乱的楼梯声搅乱了乐曲的声音,伴着芸娘讨好的娇呼,楼梯拐角最先跃上一个年轻公子,束发无冠,身穿锦绣龙纹华服,脚踩腾云图案皂靴,脸型微圆,嘴角时时向上翘起,颇显傲气模样,最令人瞩目的还是他腰间挂着的配剑,剑体装在剑鞘中看不清门道,可剑鞘上却装饰着各种闪闪发光的珍贵宝石,单是那一套价值千金剑鞘就衬托出了他华贵的底蕴。

“这就是白庆么?”

“我认得白庆的样子,这人显然不是白庆,”安腾在他耳旁小声道:“白庆是他身后那个矮胖身材五短的男人,看这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我也素未曾见过,不知是哪家不曾出世的王侯贵公子,再看白庆在他身后前倨后恭,足以见得这男人身份比他还要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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