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鼠辈!三更半夜入我墨府,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雪地之上,一道矮壮的人影提着八角丰灯排开一众剑士当先立在秦天明眼前,望见他怀中抱着秀发散乱却是容颜美艳的白清秋,他更是怒哼一声:“原来是采花淫贼!深夜窃了良家夫人!该死!”
秦天明暗中叫苦,不知是刚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他本想跳进这小院避避风头,又何曾想到刚刚落地就被十几个气势更为肃杀的剑士围在了中央,此时的他已被完全锁在地上,若是有一个反抗的动作定是在片刻之间被刺成血葫芦。
耳听那矮壮男人叫他什么采花淫贼,秦天明更是哭笑不得,连忙出声辩解:“我非是坏人,情急之时跃入贵府,实是多有得罪!”
“大胆!”眼前男人眉头倒竖冷喝一声:“你当我墨府是集市街道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宵小之徒快快报上名来,我等墨者不杀无名之辈!”
“原来,这里是墨家宅邸.....”一声松了口气的呢喃来自于秦天明怀中。
秦天明听出白清秋话音中全没了紧张,虽不知墨家宅邸是什么地方,但想必应该不是白奎的势力范围,他心中稍宽,而白清秋则是拉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修整面容之后对那矮壮汉子施礼道:“烦请壮士通禀,我乃白府白清秋,这位是秦天明,我们真的是遇了突发情况不得已闯入贵府,若有得罪还望包涵!”
“什么?”
那矮壮男人大吃一惊,提起丰灯映出秦天明和白清秋两人面容,见两人虽是姿态狼狈但气度不凡,心下已经信了七成,他放下灯笼同时命令周遭剑客放下剑刃,哈哈一笑道:“原来是白小姐和秦兄弟,久闻大名,失礼失礼!”
秦天明见他说话客气,全然不是方才剑拔弩张的模样,心知这人应该不是敌人,松了口气的他连忙拱手还礼:“无奈叨扰贵府,实是罪过,海涵海涵。”
“哈哈哈哈,久闻秦天明说话办事文绉绉的像个儒生,今日一见果真还有几分儒生的韵味。”矮壮男人收剑一笑,反扣风灯道:“我叫墨何,进屋再叙,外面风冷小心冻着小姐。”
秦天明带着疑虑跟随这位自称墨何的壮士进了一间装饰简单的屋子。
屋中没有寻常大户人家常见的金银玉饰也无雕刻精美的家具,纵目望去只有几张薄薄的草席铺在冰冷的地面上,十几个身着布衣束发跪坐的男人不惧严寒抱着一简木牍透着油灯的微光在默默背读,远远望去宛若一众悬梁刺股的学士,可他们却偏偏是一身武士打扮,绝不像是儒生高冠华服的样子。
这时秦天明也通过屋子里更为明亮的灯光看清了那矮壮男人的模样,他白面无须,年约三十许,十分年轻,相貌普普通通,唯有一双眼睛闪着敦厚豁达的光彩,虽然居住在大梁闹市的繁华街头应是身价不菲,可他身上却无半点珠玉之物,穿的也是极其简陋的粗布衣服,再加上行走姿态作风素易,与秦天明平日里见过的那些有钱人决然不同。
暗自疑惑间,墨何指向东向坐的一团软席,客气道:“白小姐,秦先生,请落座,我等墨者朴素简易惯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白清秋连忙还礼道:“巨子客气了,我等也都是简易之人,素来也无什么繁文缛节。”
待秦天明和白清秋纷纷落座,这才从后堂走出一名女子端上热茶。
这女孩儿身材娇小,一张婴儿肥的小脸十分甜美,只是和一般身穿裙衣女儿家不同,她竟穿着一身严密的黑色武服,腰间别着一短剑,可爱的脸庞上略微带着的英气不但没有减弱她的美丽,反倒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秦天明见她与自己这几日见过的战国女子截然不同,不由得多注意了几眼,那姑娘似是感受到了一双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小脸飘上一抹红晕,她急急的将热茶放下疾步退回,急迫害羞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可爱。
上茶之后,她便重新坐回地席的一角举起简牍默默诵读,只是遮在简牍后的眸子时不时的透出半个来好奇的打量着秦天明。
险象环生饶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秦天明放松了戒备,玩心大起,坏坏一笑冲她挑逗性的眨眨眼,那姑娘吓的忙又把头低了下去,秦天明暗道好笑之时,一侧白清秋嘘出一口气,冲着墨何道:“小女子谢过巨子款待,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被白奎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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