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将王卫吵了醒来,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竟然躺在柔软的床上,屋内轻纱帐幔、朱漆桌椅,布置得精巧高雅,床头一条矮方凳上,正燃着一炉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但香气入鼻,令人神清气爽,酒后的不适在身体内荡然无存。

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王卫这样想着。

不对,自己怎么在床上?还是大户人家的床上?

“吵死了,是谁啊,活得不耐烦了?”

屋外响起了吵闹声,王卫便也没再乱想,急忙整理自己的衣着容貌。

“怎么了,本小姐的自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了?”

“你个死丫头,大清早的大家都还没睡醒呢你发什么疯啊,万一吵到我的客人怎么办?”

“哼,这是我家唉,我想怎么着我愿意,再说了,猪都起得比你早!”

王卫听到这,“噗嗤”一笑,这女人,骂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他摇摇头,推开了门。

“你…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王兄?”

王卫一出门就看见,屋外拌嘴的人,竟是昨夜和自己畅饮的崔铭君,而他对面,正站着一位袖口上卷、双手叉腰的红衣女子,看那架势,她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母狼,随时都准备扑上去撕咬一口。

崔铭君看王卫出来后,就不再与那女子斗嘴,径直走到王卫这边。

“让王兄笑话了,舍妹向来行事无所顾忌,怕是扰了贵客的清梦!”

“崔兄无需自责,王卫素来喜欢直率之人,不碍事的!”

看着院子前的一片狼藉和被烧得黑乎乎的矮墙,王卫判断肯定与刚才那声巨响有关。不用多想,定是眼前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搞出来的,别看她一脸稚嫩,性格却是如此暴躁。

“喂喂喂,你是谁啊?别以为你长得比我哥好看我就会对你客气,给本小姐闪开!”

说罢,红衣女子径直从王卫和崔铭君二人当中而过,顺便夸张地抖了一下自己的披风,重重甩在了王卫脸上。

“你…”

王卫本想教训她的,可看到对面崔铭君一脸歉意,只好心中默念:我忍了,死丫头!

“王兄莫怪,这丫头从小被我爹惯坏了,整个崔府除了我娘,谁都让她三分!”

“崔兄多虑了,我怎么会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对了,昨夜你我二人饮了多少酒?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崔铭君哈哈一笑,脚尖一点,纵身跃起,高声喊道:“王兄请随我来!”

王卫看崔铭君突然起身,几个纵身便已越过两道高墙,正自不明所以,只听到他高声喊叫,便脚底发力,紧跟着崔铭君的身影向前跃去。

不得不说,王卫还是第一次见富人家的府邸,上一世他也会游览皇家园林和名人遗址,但那些园子毫无生气,此刻在崔府众多屋舍间挪窜,他感叹道:简直日了狗,搞销售这么些年连市中心的首付都没攒够,看看人家这一排排的大小房子,唉,命啊!

只一小会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小广场。广场两边刀枪剑戟、镰斧钩钺排了两排,每件兵刃上都有丝丝幽光流动,一看便知道那一件件都是些低级的法器,广场正中央矗立着一方巨大的黑色石头,石身斑斑驳驳,拳脚印,刀剑印,还有一些是不知什么击打出来的印子,密密麻麻布满了石身每一个角落,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石身正中间那个巨大的掌印,印深足足一尺,看得出来,其他的印子虽然密,但最深的也就是一个不到半尺深的刀印。

“崔兄,这应该是你家的练武场吧!”

“是啊,这还用问?”

“可是,我方才问你的是我们昨夜喝了多少酒啊!”

“哈哈哈王兄是个爽快之人,我这酒葫芦是个宝贝,可盛酒百斤,昨夜余酒只有十斤,我才喝了三斤多,剩下的都叫你王兄喝了!这岑阳城内谁人不知我青炎枪崔铭君是好酒之人,昨夜方知,王兄酒量原来在我之上,所以,我决定和你结拜为兄弟,怎么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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