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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李客瞠目结舌不信,但侯贵所说确实非假,他还真识得六甲天书上这些怪文异字。此中来龙去脉并不话长,倒还牵涉出半个传奇故事,恰恰与这六甲天书有关;故,且作稍稍听之。

话言龟兹国中有邪教,教主姓姜,自名扶仙,也是觞唐人,年高七十约上。

早年间因女帝谋朝篡位一事受到牵连,顺者昌,逆者亡,落得个诛杀满门之罪。幸得狄怀英暗中出手相救,才让他免受一死,逃至龟兹,做上那邪教教主之位。

此人,就通晓那些怪文异字。

除去经商正事之余,侯贵和姜扶仙私交颇好,毕竟两人都是觞唐人,很聊得来。

一日,侯贵登门拜礼,恰碰姜扶仙在用那怪文异字提笔书联。出于好奇,侯贵便问‘此是哪国字篆?’姜扶仙却是笑笑,答说‘此称甲骨,唯我姜氏这脉可懂,旁人看如天书。’侯贵觉这甲骨生得好看,赏心悦目爱不释手,便求问‘可否教于在下识得一二?’

姜扶仙犹豫片刻,见侯贵为人不错,便回说‘姜家本有先祖遗训,曰甲骨这字仅传宗族子弟。可惜天意弄人,老夫膝下儿女如今已尽数被斩,无有香火再续。也罢,只要你肯答应做老夫徒弟,那老夫就把这仙字通通教会给你。’

侯贵应,遂,学得甲骨。

李客和月娃听后甚惊,万没想到侯贵在龟兹国居然还有此等奇遇。于是,在那番番道说相问相解之下,李客便让侯贵费了些神,将这六甲天书当夜就给释译了过来。

一看,结果发现这译本更是叫人难懂,前言不搭后语,一字不连一字,像那三岁小孩凭兴致胡乱所写,完全不明半句真意。

无奈,李客只好把这译本当作一藏典,收放在书房,供人当作赏看之物。

又一日后,侯贵停船歇岸时刻已到,将要打道折返回龟兹。临别之际,侯贵忽对李客说:“老爷,大祭司针对小少爷一事,老奴昨夜想出一法子来。”

“等老奴此去龟兹之后,便求国君下令,给老爷您赐上一个龟兹特使的身份。有了这层庇佑,想那大祭司定不敢再胡来闹事,伤害小少爷,还有您和夫人。”

“如此甚妙!突厥和龟兹两国近年来处处交好,这特使身份便如那护身符一般,定叫大祭司忌惮。”

“只是……”李客停住脚步稍稍犹豫作顿,才道:“只是这特使身份何其难求?那龟兹国国君真会答应?”

“老爷,您就放心吧!”侯贵不紧不慢,说:“那龟兹国国君聪明得厉害,他早看出老奴背后还藏着个您,所以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否则老爷您要是一生气,撂下这烂摊子撒手不干了,那谁帮他治理龟兹商道去?到时还不得出大乱子,是不老爷?”

“确是这么个理!”李客高兴笑笑,道:“那…侯贵,此去龟兹你就全靠你啦!”

“你知道,白儿可是我和夫人的心头肉,出不得事,也再受不起大祭司折腾。”

“两年前你才刚走,大祭司立马就暗中放火,要不是那六甲天书,白儿早没命了,唉!”

“哦,对了老爷!”侯贵大梦初醒,说:“老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老爷您多做留意留意。”

“你且说说看。”

“老奴昨夜又对译了那六甲天书两遍,发现有几处错误,便改了改,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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