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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望着眼前葫芦登间疑惑,心里生出万千不解。从小到大在李白认知中,这葫芦是黢黑的,黑得像无底深渊那般可吞噬万物;却如今,这葫芦竟有了翻天变化。

那黢黑的皮,居然炸裂得体无完肤,似是皮开肉绽一样。云聚云散云朦胧之下,形成条条遍身满野的伤疤,若同割破大地的沟河川溪。

恐哉怖矣之处是,此间长流天水非为透色,而为阴阴煞红;如血,亦如火,仿佛泉浆喷崩,叫人看得瑟瑟发抖。

就这时侯,李白突然觉得心脉隐隐一疼,像那绣花针不慎刺在指头肉里,‘刹’地一下,让李白不禁‘嘶’一声倒吸凉气。

但还不等弄清当中来龙去脉,紧接着,李白拿着葫芦的那条手臂,突然又传来一股发麻作痛之感。仅仅刹那间,整条臂膀就完全僵硬住,不再受李白自己控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白面色疼得扭曲,紧忙用另一支手扶握住。可万万未曾料到,不扶则罢,一扶,两条手臂都登时僵硬住,传来绞痛。

“这是为何?”李白诧惊:“为何我的手臂突然不可动弹?”

疼,越来越疼;李白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快要断掉。便这刹里,李白掌指捏握着的葫芦突然现显异动,从那条条川溪伤疤中,乍泄出道道煞红如血的血光红焰,才几个呼吸功夫,就彻映满偌大一个书房,照衬得通亮如红昼。

“这!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李白忍着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看着掌中葫芦疑惑万千:“这葫芦怎变得!怎变得如此恐哉怖矣?”

犹如滔天潮浪般的疑惑,登时伴随着那瑟瑟发抖般的疼痛,铺天盖地卷袭而来,将李白瞬间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又似无情辣毒般,把李白丢在那生死边缘当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摧残折磨。

才不大些许,那斗大汗珠便从李白额头之上如雨惊坠,像刀子利剑般划破李白脸颊,疼入血肉,痛进骨髓。叫李白已经快要忍受不住,面上神色都扭曲得不成人样。

就此刹时里,李白掌中葫芦异象再起,那乍泄而出的血光红焰,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淡下来,像被葫芦给吸食吞噬掉一般,完全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整个书房也跟着暗淡下来,仅留数只灯烛随风影动,作以照明。

又几个呼吸功夫下,李白忽然觉得浑身一松,那如生如死的疼痛顿间跟着散去不见。两条手臂亦也恢复如常,不仅可以动弹,就连那剑伤都完全愈合,并且未有留下半丝疤痕,胜似新生肉长。

“乎!”李白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直接虚脱无力般瘫坐在木椅上,拿起掌中葫芦,望着疑惑道:“方才究竟是甚样一回事?这葫芦怎会变红?怎会现出如此异象?”

“难道!”

“不可能吧?”

李白话到一半停住,似想到什么大事,紧忙掏出怀里那枚血眼珠子,与葫芦一起放到眼前,边看边琢磨,说:“难道是因为我的血染到了这葫芦上,所以才生出方才那些异象?”

忽然间,李白想到了白天时候,在琴坊院厢中发生的那个意外。

乐奴当时弹奏的琴声太过天秀惊人,使得在场听者全部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似周遭事物都不觉晓。就连被青李木剑割伤手臂,摔倒在地的李白也未觉得身上疼痛,反痴痴然然就地而躺,醉入乐奴琴声里,着迷如魔。

所以,巧合般般下,从李白手臂上留下来的鲜血,便沾染到腰间葫芦上,并那么一直浸泡着,很长很长时息。直到乐奴琴声落罢,众者惊魂醒来时,月娃才发现李白手臂有伤,开始慌忙包扎。

今,李白再细一想青李木剑之前说过的话,顿以为这葫芦和那血眼珠子一样,都是因沾染了人血,才会得以变红。遂,当机立断,掏出来看。

“血眼珠子!葫芦!青李木剑!”

“三者有甚样关系?”

“莫非是这些个神物都不能染血?”李白看着手中葫芦和血眼珠子,若有所思继续琢磨着:“那如果!”

“如果我现在滴些人血在这珠子上,又会发生甚样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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