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今初双眼布满血丝,仿佛几日没睡过觉,如同枯槁的皮肤映衬出几丝悲凉,望着舒洛儿道:“我……我以为你们……”

舒洛儿见身前的严今初狼狈不堪,心瞬间软了大半,倔倔道:“今日下山又是去买醉吧,也不怕我回去告诉大师父。”

严今初见舒洛儿仿佛不再恼怒,笑道:“请师妹吃醉月楼烧鸡,还请师妹宽宏大量忘却此事。”

舒洛儿与夏寒听到烧鸡两字互相投去绝望眼神,连连苦笑。

严今初背着舒洛儿走了半晌,三人很快到了醉月楼,小二熟练取来几瓶好酒却被严今初喝责,又换了一桌热腾腾的粥菜。

夏寒将山上几日所遇尽数告知严今初,严今初仿佛是听天桥说书,表情时而紧张,高兴处又放声大笑,眼中透露着不敢相信与惊奇,却是一一深入脑海,连连称险,又道师妹时来运转,要讨教灵剑子诀的威力,聊了许久,天已黑沉。

趁着热闹,舒洛儿竟唤小二拿来些好酒,要陪二人喝个痛快,三人开怀大饮,放纵嬉闹,将几日压抑在心中的不快全数灌进了杯中,小二告知打烊,三人不理不睬又喝去两瓶才醉醺醺的出门,上山途中一句激荡狂歌打闹追逐,恍惚间就到了山门。

“站住!”门前一道子大声喝道。

夏寒三人酩酊大醉,勾肩搭背走路踉踉跄跄,听得有人大喝,严今初朝身后看了看迷迷糊糊朝夏寒笑道:“老弟,咱……咱身后也没见着有人,你……你说那道头儿在呵……呵斥谁呢?”

夏寒也是醉成烂泥,扶着舒洛儿道:“怕……怕是有鬼怪,正……正捉鬼呢。”

说罢三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全然不理会看门道人,继续摇摇晃晃朝前走去。

道子大怒道:“岂有此理!醉汉小厮敢来我妙月门撒野!”说罢左右抽出两剑,剑尖指地,寒芒道道,不像是位好惹的角色。

“拔……拔剑?”严今初醉眼喃喃道。

“师………兄,给他………颜色,莫要……让江湖欺我武当剑宗……无人,说不定,这门童又是个魔教奸细。”舒洛儿趴在夏寒肩上嘻嘻笑道。

嗖!

严今初快剑乍出,瞬眼间已闪去门前,手中刷刷刺出两剑,醉后的严今初剑法更为淋漓飘逸,姿势美妙如仙,一剑快似一剑,一时门前剑影光亮如昼,两人斗得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师兄!别收力,验……他!”舒洛儿嘻嘻笑道。

严今初听罢乘剑而上,使出一招飞鹤隐云直插道子,嘴上厉声喝道:“魔人快快现身!”眼看严今初这剑险恶夺心而来,道子全然没了招数,步步退后摔跌在地只闭眼等死。

忽然,电闪般纵出一黑袍道人,哗哗两剑击退严今初救下道子,严今初已是杀意上头哪能罢休,出剑笑道:“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两人打成一团,剑碰叮当犹如冰雹打落。

舒洛儿看去,只见那黑袍道人身影闪动,剑法好不精妙,穿插恣意且口中念道:“三盏呼沛心,十方纳落萍,手合意驰任,千秋夜寒惊。”

听到此处,舒洛儿突然醉意全无,抬头望去,看那黑袍道人挥舞双剑随心所欲,阴阳刚柔,正是武当剑宗绝学中的两仪剑法,不由大惊,仔细瞧后呼道:“大……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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