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内心感到抱歉:为了不让这人以为我是冷情之人,对前辈都能下手,我只能委屈师兄你了……

陈恕收起两瓶血放进怀里,有些枯燥道:“那就这样定了,你可跟你师兄商量愿不愿意,我过两日来,等你答复。”

楚言急忙对他道:“就这样定了,谢谢少主!我今晚跟他商量商量,明天说不定就能……”

陈恕好笑问:“如此着急?”

楚言低头道:“杀人偿命,我怕来不及,或就这几天时间了。”

楚言再拉着他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最后敲定,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间,饭后,楚言和周子明分别悄悄地来到陈恕的住所。陈恕把自己小厮敲晕,容周子明画一晚上的面皮……

陈恕走前笑他俩:“有贼心没贼胆儿!”

……等他走后,楚言一屁股坐会凳上,脑瓜痛得很。

很快到了晚间,楚言与朱立上了会蜡烛。楚言陪小弟看了会子书。待哄小弟睡下后,楚言把安眠香给小弟闻了点儿,便摸摸他脑袋,很快穿衣起身,飞一般的去了曾经藏有赵兰地方的那个熟悉树林。

楚言告诉周子明,他们这件事儿妥了!周子明问是哪个?什么时候行动?楚言就把天宇庄二少主的事情给说出来。

他同样卖了陈恕,然后说这人心致好,要帮他们。他以为这事也可这么转圜。

周子明却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待周子明气消了,楚言才诚恳道:“你也有重要之人,你该知我如何都对我上山就待我好的前辈们下不去手,他们是我亲人,我不愿他们卷进这场局。我想想我不成。如你以为我不成,可放弃我,或我们再想办法。但我前辈们,我想好了,我不对他们下手。”

楚言缩在树下,模样如草包一个,道:“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周子明脸黑了半晌,握紧的拳头松开,松口道:“这也成。”

楚言心中一乐,就知他使点嘴皮上的苦肉计就能成。

楚言早知:周子明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让他来做。自私的伤害自己爱的人,给谁谁也不干(哪怕他差点干了……)

都不干,还不准楚言他曲线救国,那他们就一起死吧。

周子明却想都不用想,肯定比他怕死。

楚言再和周子明敲定时候:明天晚间,各自吃过饭就偷偷去陈恕房间。你要带上操作的工具,中途千万小心,别要给人发现了。

周子明突然苍凉一笑道:“事后他们就发现我不在了,思过崖多了几具尸体。”

楚言顿了顿,还是安慰他道:“他们应该不会肆意声张山里的丑事。他们,亲人要闹,就让他们闹去吧。”估摸不会溅起多大水花。

周子明问他:“可后悔?”

这事到这算成功一小半了,明天成功正好一半,后天他就说不准的能下山,安然无恙地逃走了。

周子明现在才问起他悔不悔。

楚言想了好会,才道:“我也不知我做的算不算上半个“对”字。”

“那便还是后悔。”

楚言乐道:“师兄你不后悔就成,我有甚可悔的?”

你经历过那场门派暴力,我虽知你过去,但我终究是外人。那些伤痛都如针一样扎在你身上,你以为痛,以痛报痛的报复回去,你不觉得悔就成。

我只是不知我对不对。

而我答应你的之前,实际这世界也早给我做了决定。它对不对我不知道,看日后有独立思想的我再长大些、看透一些是非,再道我帮你这事儿,对,还是不对。

……他也很快要经受门派暴力,他差点忘了。

他思绪纷飞,但并不影响周子明跟他对话。事情虽不像他所想那样,有点偏差,但好歹结果一样,周子明这下也有些放松,便冲他笑,道:“我,我有何后悔的?”

楚言就有点懂他内心纷杂。

不遇赵兰,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他说不定考上大官,自有成就,而不像现在这样空有儒雅的架子,内心满是疮痍。可不遇赵兰他自己恐怕也不乐意,情窦初开的美好,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深刻且忘不掉,他放不下。

楚言抛开这些有的没的,打了个哈欠便对他道:“我想睡觉……今夜我们能否养精蓄锐,明日我们就要忙起来了……”

周子明点头,便让他先出树林,他再远处护送。一如前几回那样。

楚言想,要是山下他也能这样,他倒不怀疑自己这件事干对了,有一挚友,称自己“小弟”,他为“姐夫”

哈哈,楚言以为这支线怎这么搞笑。

不过有件事,让他兴奋起来。明日晚间,他就能亲眼看到一张人皮面具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周子明杀害那些个人,或许也用了这招。不然这正派山上,怎会出现这种功夫?他要是没把这功夫拿去用在那些人身上,就,才怪了……

楚言又感到一些不寒而栗……

明日,大概一切就能瞧见分晓。

第二日白日,楚言忽然无事可干。朱立勤恳修行,他一早去了藏书阁,看了一个上午的神话。

下午时,他如何都想把系统叫出来,可系统如黛玉,“弱”得很,一月只能唤他几次。他怕自己要是不到月底就把这最后一次机会唤完,结果明天或后天出了变故,他哭都不知上哪哭去,系统如何都是知道点剧情走向的,大事上他好有点安慰……

既他不能唤系统出来,他便又在藏书阁待了一个时辰,而后去外面找了两个小木桶。他煞有介事、认认真真的扎马步,坚持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又绕山林跑了一圈,午跑,把自己活成一个健康不偷懒的年轻人。

一天也就这么晃过去了。夜晚,楚言照旧和朱立一起,分别看了会各自的书卷,然后睡觉。

楚言在朱立呼吸平定后,又慎重地把腿架在他平时不给架的他的大腿上,见他没动静,安然入睡着,他便心脏怦怦跳的给他闻了点药,偷偷摸摸出去。

这次和前几晚都不一样,他自认遇到不少事儿,但仍在这时候紧张,必须各方面都慎重才行。

陈恕的住所,他在中午环绕山跑步的时候就摸清了,他现在既要不被人发现,又要留一手,被人发现了该如何应对。

毕竟这山上,多的是耳聪目明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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