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系统说下个月任务是单纯的经受门派暴力,跟萧小苒也无关,但楚言还是那个想法,觉得自己进外门发生的这些事儿,大事小事,多少都和萧小苒脱不开联系。

为什么这么想?楚言还是那个看法:作者不会写个一对一的支线,还废那么多笔墨加上没关联的路人。

楚言从进外门前,萧小苒就开始拦他,拦是没用的,事实也证明没用,他照样进了外门。

顺利进了外门,萧小苒又三番五次“意难平”地出现找他麻烦。找的他都烦了,可这找他麻烦依旧是没用的。没什么用,逞逞嘴皮之快,还让他推下了水,给他平白涨了许多仇恨值。

既然萧小苒对他的任务进程都没用,一点不影响,那为什么她还能出场这么多次?是人物自己自发的行为吗?不是,他尚且都不能有自发的偏离原剧情的行为,她又怎么可以?她要是可以,自己也可以,他也就笑死了。他想活命,会立马跑下山。

既然肯定不是萧小苒自发的行为,那她出现这么多次,是这个故事的作者在水文吗?如果还不是,还不值得深究吗?

楚言按旁观者看戏的目光来看,这个萧小苒就是有问题,问题还不小。只是现在装作纯良无害罢了。

可能她也是这山上,他做任务中的关键人物。这一桩桩一件件,通过她能连起某一条线,就是他现在还始终看不明白。

他的大脑已经混乱了。

……系统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再迂回地想一想,系统说的,萧小苒是他踏上高位的“台阶”,所以,虽然棘手,但是对他来说,不算特别麻烦?

再这么理解:她连起了一条相对惊险的脉络,对他来说却不算麻烦,她日后是要帮他的。那么,她的这条脉络对他来说,还是有极大好处的?只是他俩现在互相不信任,不交心,彼此说怀有不善的恶意也恰当?他们需要再发生某一件大事让他俩“心意相通”,乌蒙到清晰,从暗到明,她的这条脉络也就自动破了?无需他这样惶恐不安?

……要是真像他想的这样,还真不需要忧心,他只要之后遇到合适时机,做任务获得萧小苒的芳心,这条脉络就会不攻自破。这也是一件水到渠成的好事儿。

唉,他这开了“天眼”,知道他和萧小苒日后是盟友,这简单的利害关系,其实也的确用不着他想太多,惶惶地思考她在其中起的作用了。

目前和以后,不管是敌人是盟友,再害也害不到他什么。

楚言和萧小苒日后是“盟友”,这清晰的关系,比他方才想的,都要理智清明多了……

楚言“看着”手里的书,叹了口气。

负荷严重,又突然灵台清明,清了不少东西的大脑反而让他感觉堵得更严重起来。

他意识到他太烦人了。他不喜欢烦事的,却随着故事这么推动,他有用的,没用的,都乱七八糟想了太多了……

朱立突然晃晃他,他被晃醒,朱立的声音这才传到他耳中。朱立问他:“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不说话,半个时辰了,书也只翻了一张。”

楚言笑了一声道:“我打瞌睡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再抹抹左眼。

朱立道:“那你快睡下吧,别陪我看了。”

楚言闻声一愣,对他又笑道:“你怎知我在陪你?”

朱立一副理所当然知道的神气,他在这晚间还精神抖擞、目光炯炯,道:“你自然是在陪我,不然你这白天里天天看书,何苦晚上还不放松眼睛,要借着夜光看?”

你是怕我长夜寂寞,才陪我这么晚,还耗着这些烛火。

“……”楚言心想我在你的眼里,白天是天天看书,这样勤奋好学的吗?

实际上他这些天看的书,脚趾头都能数的过来,他忙其他事忙的不行。可朱立这么一说,自我调侃中,他又放下心来。朱立以为他白天里是一直看书的,老实稳重,就没想过他会东跑西窜的“惹祸”。这份信任,让他的路也好走多了。

他望他小弟的眼里,自己一直是这样爱看书爱修行。

“睡了睡了。你也早早休息。”楚言叹口气,也不想跟他扯了,把书放到一边,屁股往下一挪,盖上薄被就准备睡觉。

朱立一怔,看他躺下,又怔了好一会,才叹息道:“你对我的照顾从来不表明,就只会打幌。”

我们是兄弟,我爱你敬你,你也爱我,我愿我们彼此能不怕臊的说出来,关心爱护皆说出来。

师傅说过有些人的爱是细腻无声。彼时我看你对我不好,其实你对我怀着巨大希望,只是通过严厉的作为去证明。

朱立当时听到,心中恍惚,他想起他先前在家,爹娘对待他的样子。要是如师傅那样,他们反倒是真爱他了。

但讨论这些又有何用,他出来啦,离家八百里远,远离尘嚣,那些过去的爱或者苛待,都已经远离,他已进山带发修行。

他对他的这个拜把子哥哥很满意,唯一点不好,大概便是这“爱”不愿意说出来。

说出来,多好。他悟道,愿意世间善恶好坏,皆通透如山间清澈的溪水。善恶不两立,我们早晚要彼此殴打。爱与不爱也说出来,彼此不用笑脸相迎,虚与委蛇,彼此自有好归属。

天下万物该归于淳朴。

朱立心中感慨万千,楚言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依旧装睡。他是觉得,自己都睡着了,就别挺尸,来开导这个小弟了。

他是真有点累了。

回想他这白天一天极其的忙,先是对付萧小苒,后面是逛系统商店。咳……

不知朱立何时躺下的,反正他是睡得熟,一觉准时地睡到个大天亮。

楚言向来算是浅眠的,而且生物钟靠三天就能培育成。他这天,半梦半醒间揉个眼,终于把自己揉的疼醒。他看看外面天色,心中有个估量,扭头一看,朱立睡得正香。

他毫不脚软,直接把朱立给踹醒,对他道:“你该去修晨功了。”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山里修行的弟子起床的时候。

朱立迷迷糊糊,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穿衣叠被,再拿梳头慢慢梳头。

楚言还舒服地睡在床上,被角盖得紧。看朱立惺忪的模样,全靠意志完成的起床行为,楚言悲凉地想着这个九月到了,他就再也没有现在这种赖床的好时光了。

他再隔几月也要像朱立这样,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朱立梳着头,刮着头皮倒清醒了一些。他叹气,唠叨:“好在我没有一早起床看,不然我是看不成的。”

朱立指的是看书,前几天哥哥叫他早点睡早点起,白天起床看书,可他不行。

他只有在晚上,躺床上的时候才有很大的精神。

楚言笑道:“昨日前辈给的糕,你拿几块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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