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勿还是跪在地上,不过两眼泛红,显然是想起了往事。
“朕不说,你们也知道。当年的那些龌龊事,根子在朕的母后。虽说你做事的分寸,朕是放心的,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越了规矩。”
“老奴不敢,但是老奴觉得,当年的那些谣言,才是穆妃娘娘遭遇不测的根源。老奴不敢奢求其他,只想找出当年那个谣言的出处。”
皇上沉默了一阵,轻叹一声道:“也好,你们尽心去查吧。也好让我看看,我猜的到底对不对。”
皇上猜测的那个人,竺勿也猜到了。不过让竺勿担心的是,当年的事情,似乎远不止想象中那么简单。
李愬一整个晚上都在打喷嚏,感觉被无数人惦记上了,自然也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李愬顶着大大的黑的眼圈,让府上的仆从抬着出门,侍卫前后护驾,香菱也扶着软榻随行伺候。不知情的人,看着架势,绝对会认为是哪家豪强的富二代摆谱。没人知道,为了这点人手,李愬府上连门房都出动了。现在府上,只得一两个实在拿不出手的老仆,看家护院。如果这个时候,去两个蠢贼,好吧他还是什么也偷不到,值钱的都穿戴在身上呢。
李愬到这个世上,也算有些天了,还是第一次出房门。天空蓝的耀眼透明,初秋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目,道路两边庭院深深,商户嶙峋,行人如织。高大的乔木从院落里滋生出来,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影子洒落在路面,带来些许清凉。
贪婪的呼吸着户外的空气,虽然有些牲畜污浊的味道,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世界啊。通过这两天和李克俭以及香菱的聊天,李愬大概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叫金陵的地方,位置应该就是后世的南京,楚国的国都。
都说江南风物好,风景旧曾谙,三吴都会,东南形胜,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桃花。虽说现在算不上太平盛世,北燕的强军就在700里外的淮安,隔着淮河与南楚对峙。东边依旧有海寇,不时上岸劫掠。听说上个月,还有一伙百十人的海寇,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从海宁登录,一路向西,一直到了湖州府城墙脚下,如果不是守城官兵警惕,没能酿成大祸,怕是整个东南的官场要有不少乌纱帽落地。尽管如此一路过来,还是一片繁花似锦,歌舞升平。
李愬让仆从抬着逛了大半个金陵城,才到京兆尹府跟前,李克俭敲响了鸣冤鼓。据说,人类开始协作的基础是狗血和八卦。所以京兆府前,迅速围过来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
“这公子哥谁呀?长的真俊俏。莫不是被人谋了家产才来喊冤的?”
“你见过几个被谋了家产的公子,有这么大谱?你瞧瞧,人家可来了20几号人,这可不是一般的豪族。”
好吧,对于大部分的百姓而言,李愬现在的样子确实就是个富二代,还是个没脑子的富二代。
京城里皇族多,权贵多,豪强多。所以京兆府尹,一向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看似风光无比,其实脚下暗流涌动,偏偏还在皇帝老爷的眼皮子底下,丝毫不能逾矩。当今的京兆府尹冯征明,在任已经超过5年,这是个了不起记录。关键是皇上目前,没有丝毫将他调任的意思。
听到鸣冤鼓响,府尹老爷拉开架势,差役师爷一个不落的开堂问案。结果一看堂下的苦主,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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