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的难民很多,拥挤在甲板上茫然无措。

一个船工跑过来,问李仲飞道:“公子……大侠,不,大爷,二哥让小的问问您,这些难民该怎么安置?”

船工们虽然不明白李仲飞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强,但刘老二那通响头却是尽收眼底,一个连刘老二都惧怕的人,他们怎敢怠慢?言语间已是恭敬万分。

见状,李仲飞哑然失笑道:“他们是船客,我也是船客,怎么安置他们,全凭你们当家的吩咐就是了。”

船工忙不迭地点点头,转身吆喝着让难民进到船舱。李仲飞抬头看看高悬的艳阳,问道:“何时开船?”

“回大爷,您说什么时候开船,咱们就什么时候开船,全凭大爷吩咐。”船工又赶忙躬身作揖。

李仲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算了,你先去忙吧,无需管我。”

“遵命!”船工哈着腰,招呼了几个同伴一起去安置难民。

等难民全部进入船舱之后,那个船工回来请李仲飞:“大爷,二哥已备好薄酒,请您去前舱小坐。”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好话说尽不如几口凉水。”李仲飞跟在船工身后,暗自连连苦笑。

刚从床上爬起来,睡意犹存,李仲飞自然不会沾酒,与刘老二说了几句闲话便让其安排住处。

等一切妥当,船很快起航了。

北风甚劲,按刘老二所言,如果风力不变,八九日便可穿过鄱阳湖,进入连接抚州城的武阳河。

然而,仿佛老天决心要同李仲飞作对,在离了湖口镇的当晚,湖面竟起了大雾。

大雾漫天,目不及数丈。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船也只敢升半帆摸索着前进,速度甚至比不上逆风行驶。李仲飞明白着急也没有用,只得耐下性子,听天由命。

一夜过去,大雾始终没有消散的迹象。

李仲飞无事可做,便跑进船舱与那群难民拉起了家常,闲聊中渐渐得知了这些人原来是凤州周边的百姓。

自从金国占了凤翔府,?与之相邻的凤州便屡遭侵袭,近年来大夏军队又不断骚扰边境,掳掠百姓,再加上官府横征暴敛,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只得举家南迁。

一番唏嘘过后,李仲飞沉吟着问道:“各位乡亲,大宋自来税赋皆有定制,近年又无大的战事,为何朝廷还要加税加赋?”

他话音未落,舱内已是怨声四起,一个老者拉着李仲飞的手垂泣道:“公子有所不知,本来我等生活尚算富余,可自那皇后李氏掌权后,穷奢极欲。底下官吏为了迎合她,巧立名目盘剥百姓,将搜刮的钱财送往京城供她挥霍。”

“李后?”李仲飞闻言气急,“又是这个恶妇!”

“公子慎言!”老者神色慌张,摆着手道,“辱骂皇后娘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打断老者的话,愤愤地说道:“家伯,那李后已将咱们逼得背井离乡,还不能骂骂她么?”

中年男子越说越气愤,厉声道:“嘉王殿下奉旨前往凤州安抚百姓,却处处受到李后一党掣肘,皇后李氏连亲儿子尚且如此,何况百姓?”

“对!对!”顿时舱内骂声一片,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妇人的哭泣声。

闲话说到如此地步,自然无法继续下去,李仲飞悻悻站起身,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船工匆匆跑进了船舱。

船工附到李仲飞耳边低声道:“公子,二哥请您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李仲飞看了船工一眼,走出船舱,只见刘老二站在甲板上,搓着手在团团乱转。

“刘老哥何事?”李仲飞走过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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