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阴沉着脸,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反而有一丝杀气,村民们看着他,心里有点害怕。最害怕的人还是闵村长,他看着指导员那高深莫测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把他们引进来,是错了,还是做对了,这是白天,统占他思想的是自己,而邀请指导员是猫头鹰和他思想结合时的主意,所以他现在有点疑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要去外面求援,来杀方青山,实在说来,杀方青山,村里三族人也能做到啊。

闵村长等人安静下来才说“以前我们村里,没有派干部来,只能三族商议,如今上面重视我们这里,派了李指导员来了,我们一切都要听李指导员的,指导员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村民们点点头,表示尊重闵村长所说,那指导员这才走到大厅的舞台上,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话。

他说,全中国解放这么久了,外面的运动已经搞得轰轰烈烈,没想到你们这里还这么闭塞,你们跟旧社会有什么区别,什么活神,什么侍卫,那都是旧社会的封建迷信,我们要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要树立社会主义新风尚,建设好我们美丽的家园。

村民知道,外面是外面的世界,山谷里,活神是存在的,指导员这样说,只怕也会惹怒活神,只是当务之急,是要处理方青山,方青山杀了这么多活神侍卫,如果不把他处理了,是难以平息活神的怒火的,指导员相信活神也好,不相信活神也好,只要他处理了方青山,问题就解决了,至于指导员得罪活神,对于村民来说,不重要,是指导员得罪的,活神怪不到村民身上,因为指导员是不属于村里的。

李指导员见村民安静了下来了,他脸上才好看一点,他走上舞台,对村民说:“各位村民们,我来这里两天了,仅仅两天,就让我看到了你们的愚昧,你们的懦弱,外面广阔的大天地,早已经破除了迷信,打倒了地主阶级,可你们呢,却还过着解放前的生活,被地主压迫,被地主奴役,受地主迫害而不敢言,闵村长说了,方青山在村里做了很多坏事,村民们也是迫于他的威力,有苦难言,今天,有我为你们当家做主,你们可以上台来畅所欲言,说出地主恶霸方青山的重重罪恶,让我们来斗倒方青山这个地主恶霸,让村民知道,自己才是当家作主的主人。”

指导员说完,指着我父亲和爷爷,要台下的军装干部把我父亲和爷爷押上台去。

我爷爷虽然田多土多,但村里的人自己都有足够自己生存的土地,平时我爷爷也扶贫济困,从没欺负过村民,村民虽然想我爷爷死,但良心让他们不想说假话,所以,台下的村民没人上台来指控我爷爷,只在下面小声议论。

闵村长见没人上台,场面显得有点冷清,他忙上台去,抽出自己身上的裤带,狠狠的一鞭抽在我爷爷身上,然后才说:“我要检举揭发方青山,四五年时,村里大旱,河里都干了,方家占据了村里唯一的泉眼,那年村里只有他家收了粮食,那年冬天,村里的人没吃的,刨草根吃树皮,他家却每日吃肉,村民去他家借粮食,方青山父亲死守着成仓的粮食不肯借,第二年,村民们没种子,方青山的父亲趁机要村民拿田换种子,就这样把村民的良田霸占了。”

爷爷瞪着闵村长说:“你放屁,那年干旱,只是我家的田地离泉眼近,我们家日夜挑水才保住了两三亩地,我家哪里霸占泉眼了,是村民嫌远,没去挑水,只是求活神降水,以为活神会救他们,直到禾苗快枯死了,才想起活神救不了,那时担水已经迟了。我家不借粮食是因为我爷爷说了,借一家就得借二家,粮食本来不多,外面战乱,买不到种子,如果吃了,明年就没粮食下种了,所有才不借,我们自己家也是省吃俭用,一天只吃两餐,这样才保证来年有粮食下种,至于吃肉,那是我和我父亲打猎所得,当年,谁家没吃过我家的肉?种子兑田,也是村民自愿的,我们家怎么就霸占良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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