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道:“我门下弟子还能证明我没劫持人呢,你林家镖师,当然听你指派了。”
“而第二日,我将人手派出去寻找,自己在家等消息时……”林平之没理他,继续道:“余沧海更是亲自潜入我府中搜寻剑谱,却被我察觉,交手了一场。当时他虽黑衣蒙面,可武功高强,又是这矮萝卜般的体型,江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余沧海脸色阴晴不定,心思浮沉,索性以退为进,承认了下来,说道:“那个的确是老道。”
定逸眉头一挑,喝道:“什么?你真图谋别家剑谱?”
“师太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余沧海道:“当日我派了四个弟子去林家投拜帖,他们拜访过林家之后,一人回来向老道回报结果,另外三人则就近找地方住下,哪想到等老道过去时,便发现那三个弟子,死了两人,还有一人不知所踪,碰巧听说林家前夜出现变故,我便想着两件事或许有联系,打算去林家找找看有无线索,只是林家甫经动乱,我贸然上门去,恐怕要被怀疑是凶手,不欲横生枝节,加上自忖武艺不差,林家应没人能发现,才暗中潜入,哪想到刚进去就被他发现了。”
定逸道:“原来是这样。”
林平之冷然道:“哼,信口雌黄,如今种种线索都指向青城派,除了你们,此事黑手,只怕难作第二人想。”
定逸也犯了难:“我瞧林少侠的说法和余观主的解释,好似都有些道理,这……贫尼智慧有限,一时却是难以分辨了。”
林平之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师太不要插手此事,让我与余沧海自己解决。”
随后往前踏了一步,剑指青城一众,冷声道:“余沧海,我已经给足了你时间,既然你拒不交人,那也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余沧海身边的弟子不由自主倒退一步,定逸师太见了,暗暗叹息,在此之前谁想到堂堂青城弟子,居然被一个年轻人吓成这样?
又眼见这俊美少年杀气腾腾,说道:“林少侠且慢。”
林平之问道:“师太怎么说?”
定逸师太道:“林少侠,贫尼虽不确定余观主是否真做了恶事,但不妨做个假设,假如真是余观主派人掳走了令尊,那你今日杀了他,只怕他徒弟得悉消息后,也要杀了令尊泄愤了,而若非他之举,那就更是牵连了无辜,有违侠义,实不可取。”
林平之平静道:“道理晚辈自然也懂,但晚辈更信奉妥协只会让恶人变本加厉的道理,既然种种线索都指向了青城派,那我如今便盯死了他们,要么我爹回来,要么我就当他老人家已经遇害,再拿余沧海这个青城派掌门人的项上人头回去祭奠。”
余沧海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师太你听听,这是何等目中无人?”
林平之言辞之间不乏冷血之意,定逸师太听了也心头略寒,道:“阿弥陀佛,两国交战,尚且要师出有名,若无实证便迁怒于人,大肆杀戮,只怕容易惹来江湖同道的同仇敌忾,到那时候,林少侠剑法虽高,难免寡不敌众。”
“不如听老尼一声劝,且给余观主一个机会,留一个期限,若是他做的,这段时间足够他好生权衡得失,自能做出合适的选择,而若非他做的,便让他在这段时间尽力帮着寻找,既是为洗清嫌疑,也为救出令尊增添一分希望。”
林平之沉吟不语,思索了一会儿后,才道:“好,姓余的,我看在师太的面子上,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在衡山派刘前辈金盆洗手大会之前,你将我爹放了,我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他转头对定逸师太道:“师太,到那时,你可别说晚辈不给你面子了。”
定逸师太笑道:“那是自然。”
林平之抱了抱拳:“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又朝余沧海冷哼一声,干脆利落地转身上马离去。
待他身影远去,包括余沧海在内的青城弟子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如山的压力骤去。
余沧海向定逸道谢:“多谢师太,若非师太仗义执言,只怕老道难过今日之坎了。”
定逸师太叹了口气:“这样只是权宜之计罢了,还有半旬时间,余观主还需尽快做好应对,若是……真是你做的,便放了人去吧。”
余沧海急道:“师太怎么也怀疑起老道了?”
接着泄气道:“唉,也难怪,只怨老道这趟,来的实在是太巧了,简直是送上门来背锅的……可此事,可此事是真与我青城派无关啊。”
定逸道:“嘿,我只是如此一说,若真的认为是你做的,今日别说替你说和,不帮着杀你就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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