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会飞啦!我会飞啦!我竟然踩在棉花云上走咦”天光熹微,云间一层淡淡薄雾还未散去,沈清茗就挥舞着双臂在空中又蹦又跳的。

她起先还困得不行,被大仙硬从被子里拽出来的时候,两眼迷蒙惺忪,可一被月无痕带飞到云朵上的时候,她就立马来了精神,又欢呼又雀跃,这脚下的洁白云朵柔柔的,软软的,飘啊飘,飘啊飘……她现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飘,悠哉得不行。

她不叫两声,真是难以形容她此刻心情的激动。

月无痕却嫌她聒噪,把她给揪到身前,手掌覆上她的嘴巴,声音轻悠悠地道“你再吵闹蹦跳,小心脚下的白云都被你吵的退散了,蹦得缩成一团站不下你了。”

沈清茗仰脸看他,眨了眨眼,“真的吗?这云朵有那么脆弱?”

月无痕轻点她的额头,“你以为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样,任是摧枯拉朽也能笑的依然坚/挺。”

沈清茗“……”真的不知道大仙这是在夸她,还是在夸她哦?

她撇了撇嘴,丧气地一屁股坐下,坐在棉花云上,坐在月无痕的身前。

月无痕低眸看她,想象着他手里有一根绳子而且正牵着盘腿坐在他面前的沈清茗,然后不禁笑了出来。

沈清茗仰着脑袋瞅他,眼皮子一掀,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这样坐在我面前真像我养的一条哈巴狗。”说罢,就微微弯下腰去摸了一把她的脑袋。

那头黑长直分外柔软顺滑,微风拂过,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萦绕指间。

“你的头发长了多少时间才长这么长的?”少年忽然问。

沈清茗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差不多两三年吧。”

月无痕哦了声,没再说什么,不知不觉间又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落到西南荒漠边缘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晌午了。

这里比其他地方都要热,头顶上的太阳跟个大火球似的,似乎还离得比较近,那晒在身上的热量就更让人受不了了。

虽然来的一路上月无痕和沈清茗说说笑笑,很淡然自若的样子,可是一到了这里,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凝重而又严肃。

这里的太阳对他来说是一场灾难,原来身上所披的那件特制用来防晒的斗篷已经不能对抗这里的炎炎烈日了,所以除却族人中属火的一系可以长时间在这里生存外,像他这种譬如梦昙花,梦寒烟等等……是万万不能踏足这里的,所以当梦寒烟一心想要跟他来的时候,他极力反对,还对她施了法,封禁住了她,就是不想让她来到这西南荒漠。

走在炽热的阳光下,烈日灼灼,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的水分在迅速地流失,甚至于蒸腾得他周身都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一层淡水汽来。

沈清茗注意到他身上冒出来的那水汽,遇见热便化作了丝丝缕缕的烟气,她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他看,忍不住挨近了一分,伸手抓了把那缥缈的水色烟气,稀奇地咦了声,“大仙你身上怎么冒烟啦?”

这里的炎热太阳虽然对少年来说是巨大的考验,可沈清茗她是人,即便迎着太阳而走,她也只是觉得这天上的大太阳晒得人有些火辣辣,像是三伏天里中午的盛阳一般。

虽然被晒得慌,但是能接受,并不像身旁的少年那般披着遮阳的斗篷了还被晒得那般难受,浑身冒烟。

月无痕忽然抓紧了沈清茗的手臂,将一下子她拥在了怀中,这猝不及防的,沈清茗有些懵,动手推搡着他,“大仙大仙,你干嘛?你怎么突然抱我?”

“嘘……安静些不要说话。”月无痕两指轻覆上沈清茗的两片红唇,让她不要说话,而他则抱着她,趴在她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她细白的脖颈,又吸了一口气。

他在吸食她身上来自阴阳人的气息,将她身上的气息吸收到他身上些许,中和他和她两者的气息,可以缓解被炙热太阳所灼晒的痛楚和难受。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要带她来的原因。

如果是他自己来,西南荒漠又一直是有太阳的晴天的话,他很可能被晒得灵力尽散。

而天上此刻的大太阳对沈清茗来说晒多了,无非会被晒黑或者是晒得脸上长斑,但决计是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他趴在肩上,抱着她,身体和她紧贴在一起,两人相拥着在太阳底下,沈清茗每一次想动,都被他给温柔地哄了回去,让她不要动,而当沈清茗听到他那低柔清浅又有些虚弱的嗓音时,也不知怎么总是会被他所蛊惑,当真就任他抱着她,乖乖地让他趴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长睫一眨一眨有些看不懂他此刻的举动。

但是被他就这样抱着,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渐渐的,少年身上冒着的烟气变少了。

他才缓缓松了口气,清润的气息缭绕在沈清茗脖颈处,撩得她痒痒的,心里也飘过一抹奇异的感觉。

直到月无痕松开了她,她还是有些愣神。

“谢谢你。”一袭如雪的白衣少年忽然就这么道。

沈清茗反应慢了半拍,“啊”了一声,摸摸后脑勺,嘿嘿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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