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气之下才结的婚吗?她不是没办法和别人做那件事吗?可为何那孩子来的如此之快……

她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难道她只是为了报复他?

或者说,她仅仅是船小好掉头,情薄好转身……

满腹的困惑,像衣物上摘不净的丝絮棉屑,紧黏着辰安不放。他也巴望着自己能漠视这一切,可心底的那道坎,总是过不去。

刚刚过去的冬日,寒冷是可见的。积雪,狂风,眼中景象有多萧条,就有多寒冷。

而春日则不然,柳绿,花开,仅仅是视觉上的诱惑,回温的欺骗。

实则,依旧冷的透骨。

辰安回到车里,摇上车窗,打开暖风,不知不觉中,驶入了一条小巷。

车窗外,刚结束掉最后一个寒假的大学生们,穿着不甚合身的正装,攥着严肃的简历,正匆匆奔走于各场招聘会之间。

曾几何时,这条冗忙的小径也载过一位即将步入社会的花信少女走往他。

那少女穿着一件雪青泛蓝的衬衫,很文青的那种,马尾梳得高高的,绷绷的,额前不留一丝碎发。

那时,他的车也停在这里。

不同的是,当时的车窗是摇下的,外面的一举一动,他了然于目。

“虽说我请老班帮咱俩占了座儿,但为了保险起见,赵得得,你给我麻利点!”急着去面试的钟明秋,揪着得得的辫子催促道。

得得抱紧文件夹,对好友的话完全不为所动,站在原地又静思了片刻。

“秋秋,咱们就要去晨启挣大钱了,那就不能为富不仁。”她狠咬了下唇,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她从钱包里拿出周末两日的伙食费,果敢地送给了面前望她布施的乞丐。

乞丐接过钱,趴回滑板,用绑着烂鞋的手轻巧地一滑,冲往下一个目标。那乞丐的整套动作连贯且纯熟,看上去完全不输极限运动员,甚至还颇具时尚感。

钟明秋随眼一瞧,便知其中有诈。“赵得得!那人把骗子两字都写到脸上了,你是不是傻?”

“诶”得得故作老成地说,“秋秋,你要逆向思维,越是像骗子的乞讨者,越可能不是骗子,而是真的需要帮助的人。”

乞丐闻言连忙停下滑板,飞速地把钱藏进了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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