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街头流氓,东京警视厅的审讯专家们经验丰富。抓回局子里一审,没一会儿就全坦白了。

南晓默默旁听,觉察到斯派克对这些混混其实并不感兴趣。剿灭异能者才是第一要务。学长想知道的,肯定就是那个神秘女人奥尔瑟雅·珀西的下落。

中岛仁非常识时务,极度配合,尽可能地回忆了跟奥尔瑟雅打交道的每一个细节。但问来问去,始终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既不知道奥尔瑟雅·珀西的行踪,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八户,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

终于、斯派克不耐烦了,下令上刑。

中调局刑讯自有法度:一桶自来水,一张厚抹布,一条长凳。

中岛仁手脚都被捆紧,脸上盖了一张湿漉漉的厚抹布。随着胸口一起一伏,抹布也跟着一会儿凸起一会儿凹陷。凹下去时真紧,连五官轮廓都看得清。为了吸一口气,他真是拼了。可惜再怎么用力也徒劳,绞杀般的窒息依然折磨着他,每一秒都是痛苦。

水刑不会伤残肢体,凌虐程度却一点都不低。

南晓负责往抹布上倒水。学长主审,他就打个下手。

斯派克总怀疑中岛仁没说实话,隐瞒了重要内容。确实这中年胖子相貌猥琐,说话时总爱不停地眨巴那对老鼠眼,怎么看怎么不老实。不过他很有可能是冤枉的。想来想去,南晓都觉得这家伙多半是真不知道。

理由很简单:一看这油腻中年的猥琐样,他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没信念,没信仰,胸口刺个释迦如来却根本不信佛。进了刑讯室还没怎么被折腾呢,裤子倒先湿透了。要是知道奥尔瑟雅·珀西的哪怕一点点消息,南晓敢打赌,中岛仁肯定恨不得马上就说出来。

但斯派克就这么固执。他在刑讯室见多了狡猾的家伙,坚信胖子肯定不老实。反正只要不说,就一直折磨,誓要把胖子弄到精神崩溃为止。

要不、试试读取记忆吧。

看看周围,斯派克出门抽烟了,正好不在……

机会!

南晓伸手按住中岛仁额头,影子蠕动起来,想要从耳孔钻进去。然而一番尝试却宣告失败。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悄悄提醒:读取该生物的记忆将导致该生物死亡,是否确定?

还有这限制?那就死吧。

肥宅毫无人权。南晓心如铁石,指示影子继续读取中岛仁的记忆。

阴冷灯光下,影子蠕动起来,悄悄钻入脑袋。

呜!呜呜!

被影子从耳孔潜入,中岛仁突然激烈挣扎起来,一会儿绷成反弓,一会儿来回摇晃,活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就这么折腾了一分多钟,终于撑不住了,脖子一歪,RUA。

人一死,肌肉很快松弛,如同一堆白花花的泡沫塑料。南晓按住中岛仁的脖颈,嗯、脉搏消失,确是死了。他将湿漉漉的厚抹布揭掉。中年胖子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恐惧和痛苦依然凝固在脸上。

一个声音在南晓耳边低语:你获得了中岛仁的所有记忆。

终于搞定!南晓抬头大喊:“医生呢?医生!医疗组赶快过来!这个人怕是不行了!”

五分钟之后,医疗组匆匆赶到,但中年胖子的瞳孔都散了,自然是救不活。医生听了下心跳,推上一支肾上腺素,啪啪几次电击,毫无用处。“心肺停止,没救了,”他提起急救箱,“送停尸房吧。”

人都死了,斯派克也没办法,只好打发南晓去另外两个审讯室看看。中年BOSS嘴里都没挖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明显对那两个小弟不抱期待。

南晓更不抱期待。刚才他粗略翻阅了一下中岛仁的记忆,发现那两个小弟完全就是跑腿打杂的,毫无价值。

中岛仁的记忆倒是颇有些东西。一些事情可能中岛仁自己都忘记了,但其实还留在他脑海里。

比如说,奥尔瑟雅·珀西从未想过要去八户港。

影子从目标脑袋里挖出来的记忆,可以将其中纯粹客观的一部分单独抽出。简单说,就是只要目标看到和听到的一切。就像挤柠檬一样,只要画面和声音,滤掉所有的主观想象。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机制,或许南晓就被奥尔瑟雅的小伎俩给骗了。

中岛仁和奥尔瑟雅在小民宿里见面,然后奥尔瑟雅点燃了一支小蜡烛。看起来很普通,就是东南亚一带常见的香味蜡烛,用小半个椰子壳盛的那种。但中岛仁没一会儿眼睛就开始发直,机械地回答奥尔瑟雅的问题,并重复她对他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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