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脚步声越来越近!
吕延看着自己的身上的泥水,无论来的是谁,这都没法解释。怎么办?
他的急智被逼了出来,高高举起了酒坛子,然后假装“啊”地惨叫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酒水溅了他满身。
砰……砰……,吕老爷子走到了跟前,静静地看着他,“延儿,怎么回事?”。
“爷爷,这里面很憋闷,我晕了一会儿。刚才我一害怕把酒打碎了。”
老爷子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然后笑了,“没关系,那咱们就喝六十年的。”
年夜饭开始了!
镇子里的鞭炮声依稀可闻,屋子内满桌子的珍馐佳肴,除了吕老爷子坐在尊位,其它人可以随便坐,不必讲什么辈分尊卑。吕延一边挨着小别扭,一边挨着母亲。
觥筹交错之间,喜庆的佳句让气氛热烈起来了,老家伙们都有点喝高了,脸开始红了。
“但愿明年春节还能像今天这样呦!”裁缝老婆子蹦出来一句。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搞得众人都不自在了。
老镜头戳了老婆子一下,“好吃的堵不住嘴?少操心明天的事。”
老婆子意识到了,急忙找吃的堵嘴了。
铁匠道:“对对,我念一首古诗吧,正是应景的好诗。”说罢清了清嗓子,念道:
“劝君今夜须沉醉,樽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多喝,人生能几何!”
“好!”众人纷纷附和说好,气氛又重新高涨起来。
吕延还是感受到了席间的微妙,众人的心里都憋着事,多半和他有关吧?不过转身看见了小别扭,他又重新高兴起来,别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镇就是如此,不过了元宵节,年就不算完,天天都有来拜年的,有官宦富豪,也有贩夫走卒,还要农夫猎户。来的都会带东西,走的时候也不会空手,吕家大庄园,快成了买卖大集了。
老家伙们几乎是夜夜笙歌,白天刚有山鸡送来,晚上就炖了吃了,及时行乐,但愿长醉不复醒。
每日里雅芬都会做小桃酥,每一次出炉,她都要亲自品尝,不满意就送人了,只把满意的留下。
才三五日下来,吕延就胖了一圈,肚子上有了膘。小别扭的脖子也肥嘟嘟的。
深夜,窗外朦朦胧胧的微光映在吕延的脸上,他闭着眼但眼球不停转着,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头,梦正缠绕着他。
在无边的水底,一个气泡慢慢向上漂着,越来越大,气泡里却是火雨流星,好像有几个人在战斗。
黑色的大地,没有天空,无头的尸体在爬着,捡起地上的一个头颅接在脖腔上,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去,并对他说:“玄天已经在路上。”
那个气泡碎裂了,一声声的惨叫,水里平静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又有一个气泡诞生了。
他醒了,“玄天,梦里有他,山洞里有他,到底几个玄天,是人是物,是男是女,是好是坏,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挠了两下自己的小腿,又接着挠大腿,怎么这么痒?他坐起身来前后挠着,越挠越痒,挠着挠着发现自己手臂上有一条青黑的、蠕动的蚯蚓,他用手去拂,发现那蚯蚓就长在手臂上,腿上也有一条,蚯蚓越来越多。
这时绿色的汁液刚穿透他的胃,进入了血管里。
他踉跄挣扎,从床上掉到了地下翻身打滚,差点撞翻了桌子,桌上的镜子倒映着他的脸,也全是黑蚯蚓,他吓得张嘴大叫,还没等叫出声来,黑绿色的大舌头就把嘴里胀满了,喉咙堵住,他喘不上气来了,两眼一翻躺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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