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在岩石上拓出的平地,周围每隔三五米就立着一个熊熊的火把。
有一个黑衣人在绘画,虽然有火把却仍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他从一个黑布的袋子中抓出灰色的粉末,洒在地上形成线条,他的动作很慢但一气呵成,中间从无间断,渐渐形成一个怪异的图案。
图案总体呈圆形,有一些既不像符篆又不像文字线条,图案的主体是一个带翅的怪物嘴里含着一个毛物,分不清是吞入还是吐出。在线条的转捩之处都放置着一些物件,有童衣童鞋,有用石头压着的头发,有小碗里盛着的指甲。
一群老人抬着一副棺材过来了,都是永宁村里的疯子,现在却全都神色清明,和常人无异。老人们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脚步踩到地上的线条,棺材被放置在图案的中央,老人们乖乖地退开,驻守在外围。
一个老人怀抱着婴儿缓缓走来,正是白天围着柱子绕圈的那个老头,他走到黑衣人面前跪下,俯身亲吻黑衣人的脚,黑衣人伸手抚着他的头顶,嘴里低吟着一种听不懂的语言,曲调呜咽像婴儿牙牙学语。
棺材打开,老头躺了进去,合上盖子后,黑衣人开始在棺材上画符,比地上的图案复杂的多,而且用的是朱砂笔,血红的符文透出鬼气。绘图完成后,黑衣人把那婴儿放在了棺材盖上,婴儿熟睡沉沉。
地上的图案燃起了绿色的火,勾勒出阴气森森的画面。
黑衣人开始吟唱,高亢尖细而诡异,老人们跟着吟唱起来。棺材上的符文开始隐隐放光,好像烧红的铁丝,并开始向上蔓延,越来越靠近那个婴儿。
突然,吕延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在空中,他竟像个武林高手,不但翻了几个跟头,还凌空迈了几步。不过他的落地实在狼狈,双脚还没沾地,屁股就砸在了棺材上,把棺材盖子砸破了个洞。也幸亏这一砸的缓冲,使他不至于摔伤,等他从棺材上站了起来时,发现自己和黑衣人几乎脸贴着脸。
黑衣人的吟唱正要到达高峰,他自己也要进入快乐的巅峰,谁知身后咣地一声巨响,把他的吟唱一下打断了,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他愤怒地回头,两只惨白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吕延。
老人们也停住了吟唱,全都看着吕延,被这突然变故搞得有些发懵。
吕延可来不及多想,一脚猛踢黑衣人的裤裆,然后抱起孩子撒腿就跑。
“咿呀!”黑衣人哀嚎一声蹲在了地上,裆里的棍子几乎被踢折了,他的眼睛充血成了红色,终于强忍剧痛,念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老人们立刻仰天长啸,双目也变成赤红,全都伏下身体蹿出,狂追吕延而去。
这时吕延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他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跑,也不知道要跑多久,反正就是跑。毕竟是在山坡上,他摔了几个跟头,但也顾不上了。
不过老人们都敏捷得像野狼,渐渐快要追上他了。
“你给他们也下了蛊!”清亮的一声断喝从高处传来。
一个道士站在了高处岩石上,脚尖在岩石上一点就纵出五六米,伸展双臂,双臂展开翼状的衣服,像只青鸟一样向这边滑翔而来。眨眼就落到了吕延的近处,甩出几道乌光,每一道乌光击中一个老人,老人就定在那里不动了,胸口插着刻了符的长钉。
“找死!”黑衣人已经赶了过来,把黑布袋子往地上一掷,伴着黑烟从里面飞出一只夜鹰。夜鹰飞入半空,向吕延俯冲过来。
道士掐诀念咒然后转身,从他后背又身后又飞出一人,挥剑直刺黑衣人。这人带着黑色的斗笠,青色短衣,正是黄昏时佩剑解锁的那人。
黑衣人怪叫一声,双手生出一层黑色鳞片,竟直接向来剑抓去,同时咬破了舌尖,一口黑血向对面喷去。
道士也不闲着,双脚跺地腾空而去,向那夜鹰打出了一道道乌光。夜鹰本来奔着吕延而来,却被乌光阻断了,继而向道士抓去。
这让吕延又得了机会,一口气跑出去几十步,差点掉到山坑里。
黑斗笠在空中旋转着,挡住了黑衣人的血,还向前挺进着,给黑衣人以压力,这东西竟是一件法器。
黑衣人桀桀一笑,啵啵两声,从后背射出了两只箭,第一箭在空中爆成了绚烂的烟花,形状像一条蛇。第二箭射向了吕延,箭尖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嗒地一声钉在一棵树上,箭羽放出刺眼的白光,方圆百米之内一览无余。
吕延被强光刺激得一阵眩晕,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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