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池城几个很快返回二楼房间。本是为继承遗产而来,突如其来的恐怖死亡令所有人心头蒙上阴影,兼之夜色已深,处于郊区别墅,所有人本能的远离出事之地。
再者,诸人相互之间关系不睦,并不信任,彼此都很防备。
三楼走廊里,只剩池疏和崇凌四人。
池疏看着管家从电梯下去,想了想,跟了上去。
崇凌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关闭。
李浩洋有些惊疑:“他干什么去?”
其实李浩洋真正吃惊的是池疏的坦然镇定,好似一点不怕。
崇凌笑道:“他是个侦探,恐怕类似的凶案现场见过很多。”
“侦探?我还以为他是个演员或者歌手之类。”江薇很吃惊,她工作多年,也见识过很多场合和人物,跟人见面习惯性在心内平价对方的衣着外貌、气质举动,寻找合适的方式与对方交谈相处。
在见到池疏的时候,第一印象是对方长相气质出众,后来听到对方嗓音很有特色,除了好听,似乎还带着某种形容不出的韵律,跟他说话似乎永远不会烦躁。
昳丽的外貌的确吸引人,但太过出色的外貌通常会惹来嫉妒或排斥,池疏却不同,竟令人觉得亲和。
若仔细回忆就能发现,别墅那么多人,对待池疏态度都尚可。当然,他的身份也是个加成,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死者亲侄儿。
“他出现在这里,有点违和。”一贯寡言少语的方毅,平价了一句。
崇凌没有就池疏多讨论什么,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都回房吧。”
江薇神色略急:“等等!我们该注意什么?今晚一定要待在房间吗?它杀了池培理,会不会再杀别人?”
崇凌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话还是要说明白:“我的确比你们要多经历两场游戏,但游戏中没有队长,大家都是队友,相互帮助扶持,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江薇有些尴尬,她本身性格是有些强势的,但游戏毕竟不同,又遇上有经验且脾气好的老玩家,难免产生一些依赖心理。
“抱歉,我只是太紧张了。我们三个都是新人,经验不足,眼下两眼一抹黑,都不知该注意什么。”江薇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她是唯一的女性,坦诚道个歉,示个弱,能挽回不少印象分。
崇凌没有计较的意思,刚才只是纯粹提醒他们。
“夜晚是最危险的,从目前搜集到的信息,我有两个建议:一,今晚最好待在自己的房间,尽量不要出来,一直到天亮二,不要拿别墅内的东西,别墅内的一切都属于池培伦,可能会触怒他。”
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遇到突发状况,不得不离开房间,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待着。”
听了经验之言,三人略微安慰,返回了二楼。
崇凌回到房间,把房门开着,以便更好的听到外面的动静。
半个小时后,池疏回到三楼。
见崇凌的房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过去:“还没睡?”
池疏心里明白,崇凌是在等他。
崇凌做个邀请的手势,开门见山:“你下去做什么?”
池疏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一杯热水,也是从楼下带上来的,他喝了两口,轻轻吐口气,似乎也将疲惫吐掉了一样:“三叔有很多毛病,又在这种时候偷二叔留下的东西,张伯的确很生气,但也不是不伤心。如二叔始终不能撒手,不能对三叔狠心不管一样,张伯在池家二三十年,也是看着三叔长大,哪能没感情?
我送张伯回房,劝劝他,顺便确认了一件事。
张伯的确是遗嘱的另一个执行人。”
崇凌点点头,这一点他也猜到了:“所以他一直在配合陈律师,也负责近距离监督继承者。我想,除此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当陈律师要求继承者居住到19日时,崇凌就明白,以游戏的不可抗性,绝对不会让玩家提前逃离别墅,那么一定会令别墅成为“孤岛”。想要离开的人,可能遭遇各种事情,最后迫使他们难以逃离。
今天池培理的死,大家只是震惊畏惧,都认为是某个人做的。若是明天、后天再发生命案,大家情绪崩溃,就顾不得什么遗嘱规矩了,一定会设法离开这座危险的别墅。
那时,情况会更危险,更不可控。
所以,崇凌觉得必须在乱起来之前,摸清杀戮条件。
池疏不知他的想法,但大致也猜得到,不过,他却想着另一件事:“我觉得,张伯可能想找出凶手。”
“嗯?”崇凌一时没明白。
“你不是问过我二叔的死么?”池疏笑了笑,一张脸无端端似有光晕闪动,强烈冲击着崇凌的视觉:“我联想到这次古怪的遗嘱规则,或许,二叔的死真有什么内情。试想,若遗嘱聚集而来的不是十个继承者,而是十个嫌疑人呢?哦,也不对,我和你们四个属于多出来的,血缘上有关系,但从未跟二叔相处过,能多少亲情?亦或许,我们只是烟雾,呵,也可能是催化剂。”
比如,催化彼此之间的矛盾。
崇凌将目光从池疏的脸上移开,扶了扶眼镜儿,驱逐印在脑海中的惊艳面容。
他坐在床沿,习惯性的交叠双手,右手食指抬起,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着左手手背,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目光微微下垂、虚放,眉间皱起:“这是很重要的信息。”
池疏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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