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浑身软绵绵的,十分难受。她完全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还在一个四周都是水的地方,很是憋闷,后来终于能呼吸了,却有人在她屁股上“啪”的一巴掌。
疼倒是不疼,但是言庭觉得十分羞辱。想她堂堂言氏总裁,谁这么大胆,敢在她屁股上动土?
言庭张嘴想要呵斥,嗓子里却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喉部的发声系统此刻像是陷入了瘫痪。她郁闷的咬牙,然后上牙床和下牙床毫无阻隔的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这种软软的陌生的触感,让言庭一阵惊悚,我的牙呢?
她奋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男。
言庭,愣了。
她以为自己获救了,睁眼看到的会是白色的病房,或许还会有陪护、医生、护士之类的。如果她老弟还有良心,或许也会飞回来守在她身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睁眼看见的,会是一位陌生的古装美男。
“后卿大人,快看啊,小凤女睁眼了,您看,她在瞧您呢!”
后卿……凤女……这是在spay么?
明后卿唇色发白,脸上难掩疲惫,但他还是强撑着伸手小心的触了触婴孩柔嫩的脸蛋,眼中尽是为人父的喜悦。
小侍明月将一片老参片递到明后卿唇边,眼眶通红,哽咽道:“后卿大人,小凤女平安无事,您产后虚弱,快含了这参片歇息会,恢复下元气。”
明后卿毕竟年龄大了,三十八岁产子在现代也属于高龄产妇,在这个时代,就更是危险重重。幸亏他身体底子好,又依靠着千年老参的参片补着元气,这才有惊无险的生下孩子。
明后卿确实累了,他含了参片便沉沉睡去,只剩下一旁包在襁褓中的言庭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刚刚,他们说什么?这个美男,生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言庭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了那个不靠谱的老弟口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的感觉。
乾清殿,倦勤斋。
凤阁阁老蒋献、季终,鸾台令使范之映,礼部尚书单安仁,四位大臣分列两旁,一起向安坐在主位的年轻帝王见礼。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四位爱卿请起,朕宣几位爱卿深夜入宫,乃是有要事相告。四位爱卿先坐下,听朕慢慢说。”
蒋献是三朝老臣,此刻听了皇帝的话,老神在在的入了座,两只手往朝袖中一拢,便老僧入定般不动了。单安仁一贯是朝中清流,唯皇帝马首是瞻,此刻周胥深发了话,她便也心安理得的落了座。只有季终和范之映两人有些惶恐不安,此刻半个屁股落在凳子外面,不敢坐实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周胥深眼一扫,便将季终与范之映的神色尽收眼底。季终曾经是二皇子一派,夺嫡之争时,极力推举二皇子上位。周胥深登基后并没有对这些参与党争的朝臣如何,但显然这些人自己心里就慌了。
而范之映的表现,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鸾台掌管政令的审核、谏议、补阙等职务,设正二品令使两人,是十分重要的位置。
如今,两名令使分别是范之映与潘尚香,周胥深绕过潘尚香,只独独召了范之映,这一点就足以看出皇帝的用意。今晚,凤阁、鸾台、尚书省的各位主事的大臣齐聚御书房,看来陛下这是要绕过潘家,直接颁下圣旨,盖棺定论!
在场人在见了这阵势后便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会是要顺从上意还是顶风上谏,又或装聋作哑,就要多思量了。
“四位爱卿,想必已经得知消息,明德顺治太皇后卿已于子时为先皇诞下凤女,从今以后,朕又多了一名皇妹。”
蒋献垂目不语,季终与范之映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上首的蒋献,也不敢率先表态。唯有单安仁拱手向天,对着皇陵方向,朗声道:“得先皇护佑,明德顺治太皇后卿洪福齐天,小凰女继先皇之英灵,又诞于归元元年,实乃万象更新之兆。这是陛下之福,大周之福。”
周胥深倒没想到单安仁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还能说出这么顺耳的话来,不由赞赏道:“爱卿所言甚是,朕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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