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上中天,宴席散后,嬴曦方才回到家中。

卫鞅与沈邕看到他平安归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将军,没事吧?”

嬴曦摆了摆手,一语未发,他关上大门。自庭院走近卧房,期间没有与两人说一句话。

沈邕二人觉得奇怪,连忙跟了上去。进入房中,嬴曦关上房门,未待两人说话,他却忽然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将军!”

沈邕惊呼,连忙上前扶起将要瘫倒的嬴曦,卫鞅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血液,说道:“不好,将军中毒了!”

两人连忙将嬴曦抬到榻上,卫鞅查看着血液的颜色,心中正努力分析着是什么毒药,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

沈邕出去开门,见到来人,惊讶道:“独孤公子?”

来人相貌俊美,气质脱俗,正是关内侯独孤兆次子,独孤晟。

独孤晟见到沈邕,问道:“昱之兄呢?”

“将军在里面,只是……”

“那快带我去见他,迟了恐怕他会有性命之危!”

独孤晟说得焦急,沈邕也不敢拖延,连忙把他带到嬴曦卧房。

看见榻上面色发乌的嬴曦,独孤晟暗道一句“果然如此”,然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说道:“公子壮在与他的酒中下了牵机毒,快把这解药给他服下。”

沈邕闻言,连忙从他手中接过玉瓶,将瓶中的药丸给嬴曦服下。独孤晟关上房门,与沈邕、卫鞅一起,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不一会儿,嬴曦的脸上的暗色逐渐消退,尽管十分苍白,但好歹是被救了回来。

片刻后,嬴曦忽然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目。

“将军!”

沈邕第一个发现他醒了过来,卫鞅与独孤晟闻言,也连忙围了上去。

嬴曦微耷着眼睛,看着三人。沈邕说道:“是独孤公子送来解药,救了将军。”

独孤晟连忙摆手道:“都是我阿爹的吩咐,是他早有预料,在席间便命家人回府准备解药,宴席一结束,他便让我送来。”

嬴曦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略显嘶哑:“阿晟,替我多谢令君!”

独孤晟点头应允,说道:“既然兄长已无大碍,那小弟也不便久留。”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素帛,递给沈邕:“兄长所中的乃是牵机之毒,解药虽能保兄长无恙,但无法彻底清除余毒,这是家中医士开出的方子,只要照这上面的吩咐,大约一月便可将余毒彻底清除。”

沈邕接过药方,沉声道:“多谢公子!”

独孤晟摆了摆手,向三人拱手告辞。

新年正月,下军将嬴曦忽染重病,卧床不起。上报秦侯府后,秦侯允其在家中休养,下军一切事宜交由下军佐韩信代为主持。

……

熙宁二年二月。

距离嬴曦中毒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早在一月之前,嬴曦的身体便已经大体康复,但他仍然在家中蜗居到二月下旬方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刚刚“康复”,嬴曦便带着沈邕与卫鞅赶赴下军营地,但在众人看来,他的身体尚十分虚弱。

作为一名武将,他此次出门却没有骑马,而是坐着马车出行,这在别人眼里,显然是他的身体仍然未曾康复。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主帅的下军将士们见到嬴曦的到来,皆表现得十分欣喜,不少士卒都涌上来询问嬴曦的身体状况。见嬴曦面色苍白,唇上少有血色,众人也都很识趣的没有一直将他围着,各自散去。

来到中军营帐,嬴曦简单问了韩信一些军中要务,一切琐碎的细节都置之不理,看起来他的身体仍然很虚弱。韦天光时不时地打量着他的面色,心下已经有了些许判断。

不一会儿,嬴曦便站起身,嘱咐众将几句,然后便又坐着车,回到栎阳养病。

……

“当日那杯酒竟然没把他给毒死,真是算他命大!”

秦侯府中,嬴壮手中拿着韦天光送来的密报,恨恨地说道。

根据密报上所些,嬴曦虽然身体极其虚弱,但却没有性命之危,这使得嬴壮感到有些恼火。

“他能一次大难不死,那便再给他一次大难不就好了?”

在嬴壮身后,李宣却是摇着扇子,悠然说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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