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传言,明天周家就会来定亲了,听到这个消息,杨奉先面无表情,把熬夜写好的第二回西厢记小心的折叠好,收进了怀里,去私塾进学。
潭乡像杨奉先这样淡定的不多了,杨昭自认是周家女婿,又认了乌县令当老哥,在潭乡里是横着走。
今儿,干脆去镇上聚丰楼风风光光的去办上几桌。
聚丰楼是潭乡上最大的酒楼,极其奢侈,办上一桌要十几两银子,差不多是老杨家一年的花销,但杨昭自认攀上了周家和潭县县令,这点花销不算什么了,二叔和小周氏也是大力支持,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要风风光光。
聚丰楼的背后是县衙县丞纪安的产业,而这纪安则是潭县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在这潭县经营了几十年,熬走了四五任县令,唯独他这个纪安,一直是巍然不动。
对于乌县令的内心想法,杨奉先其实是能明白一些的。
乌县令是标准的进士出身,朝廷外派到潭县任县令,按照大魏的规矩,乡党不任地方官,也就是县令,太守这些一般不用本地人,而是去外地调任,但是副手一般都是本地人,比如这个县丞纪安。
这就导致了外派来的官吏和本地地头蛇矛盾比较尖锐,乌县令虽然压纪安半头,但架不住这纪安在潭县经营多年,盘根错节,权利拿不回来,这次乌县令到杨家,看似只是简单的一来,实际上意味深长。
他这是想借周家的势,来压这纪安的势!
杨奉先对这些水深之事看的并不是很透彻,但也能明白一二,故而丝毫不想沾身,免得惹火烧身。
但是这杨昭却浑然不知,又和乌县令攀关系,又去这纪安的产业下办酒席。
这不知不觉卷入两派势力之间的斗力,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走在青青的田野边,一路去私塾,杨奉先丝毫不为这些外物所动,周家要来定亲之事,在杨奉先耳中更是像过眼烟云,很快,一方山清水秀间的私塾便在眼前,杨唯背着个书篓,和杨奉先一起来进学。
“我这些天在童先生家学习,文气已经达到五寸有余,接近六寸。”
“或许十寸就是秀才的极限。”
“所写的文章,十篇有七篇可以中第,来年科考,对我来说已经问题不大。”
杨奉先这些天还在进修李氏学派,揣摩李道光一脉的经义,想要练好这个柳骨体,就必须从这个李氏学派入手,才能真正体会出这柳骨体的奥妙。
并且真正能吃透李氏学派,在科考上才能投其所好,这也算是人情练达即文章。
进了私塾,那些同窗,富商家的小胖子等人,已经用一些敬畏的眼神看着杨奉先,不敢再招惹杨奉先,那天杨奉先的举动着实震惊了他们。并且他们的父辈也告诫他们,杨家已经攀上了周家,攀龙附凤已成定局,哪怕这杨奉先不是娶周大小姐的人,也不要去惹他。
所以杨奉先也图了一个清净,至于这些人私下会怎么议论自己,杨奉先也就不在乎了。
“君子如兰,和君子处,才能久而馥郁芬香,而这些人不过庖鱼之臭。”
杨奉先现在接触不到更好的阶层,但最起码也不必和这些人为伍。
在私塾里坐下,杨奉先认真听课,童先生摇头晃脑,认真讲课,这一对师生都把课业结束后去童先生家开小灶的事齐齐遗忘,闭口不谈,杨奉先上私塾的时候是相当的认真,这让韩佩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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