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宛如战场一样的客厅,三人来到了餐厅,这里和外面仿佛如同两个世界。
餐厅的中央是一张长方形的木质大餐桌,足够坐下十个人,餐桌上面盖着一块米色桌布。
桌子中央是一束插在玻璃水瓶里的黄色野花,掉落的花瓣在米色桌布上格外显眼。
野花的两侧各摆了一个黄铜烛台,上面的蜡烛烧了一半,流下的蜡油在烛台上凝结成块。
桌子的正上方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专心致志地阅读着。
“你们又把丝袜忘记吗?”男子头也不抬的问道,声音有些低沉,但吐字十分清晰。
阿比盖尔把帽子扔在了桌上,嘴角微扬道:“看来,我们到访的不是时候。”
莱斯特闻声放下了报纸,抬头快速扫了眼来客,又惊又喜地说道:“真是稀客,你怎么过来了?”
他一头红发,络腮胡,薄嘴唇上面有一个高挑的鼻子。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阿比盖尔示意邢泽他们坐下。
“对,随便坐吧,客人们。”莱斯特朝邢泽和康蒂笑了笑,“让你们见笑了,家里看起来乱糟糟的。”
他扭过头,又朝阿比盖尔说道:“你的话让我感动不已,我还不知道你带来的客人该如何称呼。”
“邢泽和康蒂。”阿比盖尔介绍起来,“这位是莱斯特查德巴特。哦,康蒂,脱下那件长袍吧,到这就安全了。”
邢泽朝康蒂随意比划了下,康蒂点了点头,脱去了兜帽长袍。
“啊哈,一个漂亮的印第安姑娘。”莱斯特叫道,“难怪要把自己藏起来,我说,阿比,他们能听我的话吗?”
“我能听懂,莱斯特先生。”邢泽接话道。
莱斯特打量着邢泽,口中自语道:“真是少见,很有东方人能把英文说得那么流利,还不带口音。”
“让你惊讶的事情还有很多,老头子,”阿比盖尔插嘴说道,“我有很多事要和你说。”
“坐近些,客人们,这都是空位子。莱斯特坐直了身子,“别拘束,老莱斯特虽然长得丑了点,但不吃人。”
一句俏皮话让气氛融洽的了不少,康蒂坐在了阿比盖尔身边,邢泽挑了一个挨着莱斯特的位置。
莱斯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就应该这样,要知道这地方以前可热闹了,你们听说过……”
在莱斯特准备述说往日荣光前,阿比盖尔及时打断了他。
“他们在找一个能安顿下来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让他们暂时住在这。”
“这没问题,二楼还有好多空房间,只要打理打理就能住下。”
阿比盖尔又朝邢泽和康蒂问道:“那你们呢?有什么问题吗?”
邢泽摇了摇头,“我没有,这地方很好,很感谢您,莱斯特先生,您太慷慨了。”
康蒂也跟着摇了摇头,口中符合道:“多谢,先……先生。”
莱斯特露出了友善的笑容,“用不着那么客气,我喜欢热闹,何况这房子好久没有来客人了。
“哦,对了,维托里奥呢,你又把他一个人绑在家了吗?”
“你把我说得像个人贩子。”阿比盖尔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莱斯特跟前的茶壶。
莱斯特折好报纸,将它放在了手边,“这终归不是一个办法,阿比,里奥应该去精神病院,而不是被绑在椅子上。”
“他恢复理智了。”阿比盖尔打开茶壶盖闻了闻,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蔷薇人那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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