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俗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郑善堂只照着他姐夫“铁子”的脸打,每一拳都势大力沉,短短时间,
挨揍之人其鼻口、眼眶全部往外流血。
尤其常巍看的清楚,最先印其眼眶上的那两下重拳,
噌,一道口子叠着一道出现,皮层与脂肪裂开,血液顿一顿后从伤口中渗出。
周围人就这样看着,似乎都忘了去将两人拉开。
或许是有人想拉,可一想到挨打那货、干的是什么营生?
是医闹,
是谋财害命的营生,是死认钱不认人的营生。
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场唯一有理由,能去拉人的人,可能就是铁子的母亲,那位老大妈。
可她抽噎着,几次都哭岔了气,扶着墙站都站不起来。
兴许是一路上都吊着一口气,可见到儿子说出噩耗时,一夜没休息,时时刻刻紧绷着的神经一松,那口气一懈、
再加上止不住的哭泣。
大妈扶墙哭喊着想去拉,只是手不停的往前伸、伸。
嗓门里呜呜呜的,只有一哽一哽的声响、基本徒作无功。
半点帮不上。
短短几分钟后,“铁子”的脑袋像一个皮球一样胀了起来,
眼睛青黑一片,眼缝都被迅速充血的软组织挤的只剩细细一条,狼狈凄惨。
眼看着这样下去就要出事,终于还是站出来一个人,
依旧是那位女规培医生。
她慢慢挪过去,伸出去的手有些发颤。她想鼓起勇气,组织语言刚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的郑善堂极为敏感,就像进食的猛兽,一下就扭头看向了她。
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双方眼神一对,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可不是彼此瞪眼看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游戏,
郑善堂不想浪费时间,他只想趁自己还有使不完力气的时候,能将姐姐临死前受的痛,两倍、三倍、十倍百倍的施加在这个人渣身上!
狠狠瞪一眼女医生,郑善堂继续再下死力气猛捶,可忽然发现拳头胳膊有些发软。
本来瞄准鼻子的拳头,一下滑到了这渣滓的嘴巴上,沾一拳头的口水血水。
这是一鼓作气后,气已衰竭。
科学点来说就是肾上腺素分泌有点跟不上,肌肉力量也被压榨一空。
发现自己手臂发软发酸,郑善堂一顿,
跟着就开始上脚猛踹。
铁子不知是还陷入崩溃的情绪中对外界有所麻木、还是压根被一顿猛揍给揍的人事不省。
始终如一片猪肉一般、毫无反应,似乎奄奄一息。
自郑善堂上脚之后,终于有反应动作。不是暴起反抗,也不是来回滚动作以躲避。
而是踹一下动弹一下、踢一下抽搐一下。
女医生一直关注着看到这里知道,不能再拖了。
狠狠心、她上前两步用自己稚嫩瘦小的身躯一撞,将郑善堂撞开跌倒一旁。
然后赶忙上前测试心跳,扒开眼皮看瞳孔反应。
“这是几?这是几?!”
女医生竖起两根手指头试着让“铁子”辨认,可后者瞳孔已经有些涣散,无法聚焦。
片刻后、
急症室的灯又亮起来。
不远处躺着一个青年,双眼无神望着医院天花板。
“姐······”
风波暂且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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