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闯府衙,闯的还是位知州的府衙。
这种事情让别人来做,坟头草如今都会有三尺高。
可是路远不但活的好好的,还坐在齐知州的书房里喝着茶,吃着桂花糕。
齐知州并没有什么长官架子,甚至连长辈的架子都没有,摸着胡子看着路远,笑的很淳朴,语言很亲切,任谁都能感受一种祥和安静的氛围。
“贤侄近来可好?”
“嗯,好,挺好的。”
“吃的可好?”
“好。”
“穿的可好?”
“好。”
“住的可好?”
“好……”
路远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知州一副嘘寒问暖的样子,但是这问的话……也太敷衍了些。
简直就是没经过大脑想出来的一样。
堂堂知州不可能这么没有脑子。
所以一定是有阴谋在后面跟着。
路远警惕了起来,不过他根本不知道从前那个路远和这个齐知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没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齐明远问一句,他就回答一句,要是齐明远不开口,路远就装傻充愣吃糕点。
反正糕点很多,吃上一天也吃不完。
“贤侄近来……”齐明远又要开口,听见路远还没等他说完就跟了一个好字,觉得没法再扯下去了。
齐明远眼睛转了转,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路远这种油盐不进的姿势倒是让他大感意外,要是以前的路远见到他,必然是恭敬的很,目光之中全是崇拜之色。
如今却这个样子,果然是自己伤他深了吗?
齐明远心中一叹,自己这位侄儿从小就是个纯正读书人,一心以治理天下为己愿,跑去陕西亲眼见到了旱情,就跑到自己这位长辈面前发誓要救下灾民,消除匪患。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本身就是陕西人氏,家乡遭了旱情不说,还闹起了造反的乱子,匪患横行,他难道不想要挽救?
可是自己远在扬州,鞭长莫及,陕西那些官员隐瞒了旱情,上报朝廷都用的是最轻的形容,自己若是从中作梗,那些官员就会先联合起来把自己给吃了。
知州又不是巡抚,更不是宰相,他还没那么大能耐管到陕西的事情。
只好敷衍了几下,没想到自己这位侄儿立刻就哭了起来,愤怒的提着剑要独自一人回到陕西平乱。
作为长辈能看着他望火坑里跳吗?当然是立刻拦了下来,好像当时还说了几句不太正派的话语,想要让路远死心。
然后路远就说了:“世伯,我没想到您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我对您很失望。”
路远很失望,齐知州惭愧不已。
这小子,怎么就不崇拜自己了呢?
齐明远作为知州,阿谀奉承见得不少,唯有子侄路远的崇拜,让他感觉打心眼里舒爽。
如今也过了两个多月,他也觉得自己这位子侄应该已经恢复了些许心情,一打听路远接手了路家一间纺织坊,竟然破天荒的做起了生意,心中觉得路远可能恢复了心情,甚至于可能对于以往的事情,有了全新的看法。
或许是自己那番话,终于被这孩子接受了?
齐明远有些开怀,便立刻让衙役请到了府中,想着再享受一番崇拜的目光。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路远真的对他很失望,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回答都只有一个字,那种崇拜一切都不存在了,齐明远感觉非常空虚,好像一切都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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