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霆及凤旭辰领着余二十人轻装简行,很快便到了鸣阳山底。

“司王爷,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而山背后树木杂生,依我看也极有可能会藏着人。不如……”凤旭辰想说的是由司元霆领一队人从山路上去,而他再领一队从山背而上。

不妨司元霆打断了他的话,指着身后的禁卫军道:“本王只需五个身手灵活的,其他人都跟着你,你将山顶及鸣阳寺都仔细搜过,本王去山背处察看。”

“司王爷,这不妥。山背本就险要,这点人手都不够搜的,只带五人怎么行。”凤旭辰劝道。

司元霆英气的眸子望着鸣阳寺,“人多太过扎眼,你们动静大些反而便利本王行事。此事已有本王接手,听命吧。”

凤旭辰神色一禀,不再多言,领着人往山上去。

司元霆也领着人绕到山背去,果见山路陡峭许多,上头树木丛生,无道路可走,唯有一处树木要熙攘许多,司元霆示意便从此处慢慢往前搜起。

山洞里头,清脆的一声响起,在回音作用下尤其惊人。

“番崖,你做什么?”左使呵斥着番崖一句。

番崖不为所动,而狠狠地看着凤小福撇过去的侧脸,“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都是你父亲,害得我们教主惨死,我们青冥教也毁于一旦!你该死!”

凤小福的发髻本就在奔波过程中歪歪扭扭的,被番崖扇了一掌后,玉簪掉落在地摔得粉碎,满头青丝分散开来,她唇边有一丝嫣红的血迹,侧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眼里却是轻蔑的神色,嗤笑一声道,“黔驴技尽,我都为你们惭愧。绑架一个女子来威胁,真可耻!呸!什么青冥教,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惧矣。”

“你……你还敢说!”番崖又是一掌扇过凤小福的另一边脸。

拂逸急得抓住他的手,“你有完没完了!打女人做什么!”

“我就看不惯她牙尖嘴利的模样!包括方才寺里那个女子,也是一样能言会道,指手画脚的。教主也不知叫我们找得什么人。”番崖显然不服,囔着说起来。

“住嘴!”左使气得站起来,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直逼得番崖往后退了两步,痛得龇牙咧嘴。

凤小福低垂着头,发丝将脸全部遮住,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的手脚并没有绑住,想来眼前三人不怕她翻出花样来。隔着发丝偷偷观察过所处的山洞,距离洞口尚有些距离,假使跑出去,也不知外头情形,十分冒险。

“左使,你太偏心了。拂逸说什么做什么便是对,我番崖做什么便是错!”番崖的委屈似乎要冲出来了。

眼见左使的脸色越加灰暗,拂逸便要劝起来,刚要开口,便听坐在一旁的凤小福悠悠开口。

“能力差就别怪旁人给机会也争取不到,愚蠢的头脑,盲目的自信,这些你都具备了,你头儿不偏心旁人难不成跟你一样傻!”凤小福说得话颇为现代,他们三人并不能听得全明,但也不妨碍番崖理解她是骂自己的意思。

“你这个女人!”番崖动作迅速地旁人都未反映过来,一把拎起凤小福,就往洞口疾跑去。

番崖满脑子都是气恨,这个女人瞧不起自己,他必须要她死!对,他要摔死她!

山洞的洞口藏在一片树木之间,他们是从山顶往下爬进来的,洞口之下却是数丈的高度,将凤小福扔下去,她必死无疑。

“番崖!”左使跟在后头大喊,三人中他虽近战的武力最高,而力气及速度上全比不上番崖。拂逸更是只会些拳脚功夫,他未跟着左使二人跑去洞口,而是坐到地上,颓丧地耷拉着脑袋。

“左使糊涂,一个女子而已,如何能引凤王爷出现,我们不需靠这些小计也一样会光复青冥!”番崖眼里的红十分骇人。

凤小福像只风筝一样被他抓在手里,而脚边就是数丈高度,她心底极为害怕,又突然有些释然,总归不是属于这里的人,怎么死的也不重要了。

凤小福唇边无所谓的笑容深深刺激着番崖,于是他真的松了手。

是风将满头青丝吹散开,风声在耳边呼哧呼哧响着,凤小福轻盈的身子止不住下降,她不想哭的,可眼睛里满是湿气。忽然身子有了倚靠,坠在柔软的臂弯间,渐渐笼住了她,人还是往下掉,却速度极为缓慢。

“本王说过,郡主不会每次都那般幸运的。”熟悉着带了戏弄的声音在凤小福耳边响起,犹如天籁。

司元霆唇边是淡淡的笑意,眼眸里的笑意在见到凤小福的脸后收了起来,藏着冷意。

凤小福以为他到底是不喜她的,怕是又觉得她无生事,不然脸色怎么说变就变了,在脚踏上泥地时,便忙脱身开去,小声解释起来,“司王爷,我是被绑架的,你不要误会。”

“哪里来的误会……”司元霆面色沉沉地看着她,原本凤小福长得便是娇小可人的,两边脸又是红红的巴掌印,更添了我见犹怜的模样。他原意是没有什么误会,而在凤小福听来却是没有解释的必要。

凤小福咧嘴一笑,扯得嘴唇发疼,眼睛亮亮地瞧着司元霆,“多谢司王爷了,若不是你救我,这么高我可要摔成一滩泥了。”

“哼,泥倒不至于,若是摔到脑子,说不定能摔聪明些。”司元霆嘴上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已经指挥着禁卫军往头顶上洞口爬去,又从袖里放了信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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