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一层薄薄的蛋壳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去了,柔美金色的曙光洒在干部大院的建筑上与正在建设的新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热闹。
白金荣有一阵子没到大院街口的早餐摊吃东西了,主要是腿脚不方便,出门不想坐轮椅那么丢人的玩意,除了几个年纪大的老友会上来和他打招呼,其他人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搭话,像是看到珍奇大熊猫,只能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这就是当年叱咤整个小城的白老三,从混世的无赖混子到地产旅游大亨,传奇的厉害。
保姆此时凑到白金荣耳边,提醒的说,“骑自行车,梳丸子头的姑娘就是苏小野。”
苏小野今天早起的想在早餐摊喝碗蒸汽豆花,坐在早餐摊的时候没注意到白金荣,她小时候只见过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哪有那么深的印象?
白金荣没吝啬自己的话语,笑眯眯的说,“难怪焕臣那傻小子跟中邪了似的,这丫头确实长得挺漂亮。不妖不艳的干净,关键是他还有胆子把人劫住耍流氓。”
保姆插话的说,“可不是么?要不然白先生也不会被气的拿棍子敲人,让焕臣背了三天的强奸猥亵罪。”
白焕臣昨晚后半夜才勉强睡着,预想着早起在街口等苏小野,结果她今天早走二十多分钟,急忙像风一样的骑自行车来到苏小野面前,“姐姐,我送你上学吧。”
苏小野吃的正开心,看到白焕臣凑过来,不顾形象的连着喝了两大口,迅速把桌子油条独自打包起来,不看他一眼的说,“不用了,你去送女朋友去吧。”
看她豆花没喝到半碗,摆明是要躲着他,白焕臣着急的抓住她自行车,快哭出来的说,“我没有女朋友,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老婆。”
吃早饭的大多数是附近居民,叫不上名字大家也是脸熟,他这么一说,苏小野脸颊顿时红的像是个苹果,低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睛,生怕别人再把什么话再传到母亲耳朵里,轻声质问,“白焕臣,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跟我闹?”
正是尴尬,苏小天冒出来的抓住白焕臣手臂,将人与苏小野自行车分开,“姐,赶紧上学去,别搭理他大清早发神经病。”
“豆花我只喝了两口。”苏小野不忘招呼自己那碗早餐的骑车离开了,苏小天拉着白焕臣按坐在自己旁边,防止他骑自行车追人去,嫌弃的看了眼苏小野的豆花,“谁要喝沾了口水的东西,阿姨再给我来一碗,两根油条。”
白焕臣不反抗的坐在一边盯着苏小野那碗豆花,如果可以,他很不介意跟苏小野同喝一碗。
苏小天以为他是出门没带钱的饿了,算下来他身上钱只够一个人吃,把新端上来的一碗豆花直接推到他面前,不情愿的喝着苏小野的那碗,“喝完赶紧走,大清早耍什么流氓,你不活脸,我们家还要。”
白金荣看白焕臣吃完早饭十分钟都没发现自己的存在,终于忍不住喊道,“白焕臣!”
听着中气十足的声音,白焕臣吓得身子一颤,抬头瞪眼问,“爷爷,你没去晨练啊?”见白金荣老脸阴沉的吓人,走过去代替保姆的把人搀扶住,“爷爷,你别和我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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