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婉儿这才明白前几日红衣女对她说的那句话:“公主不如皇城妓,红唇早被众男吻,玉体已然多性缠。”原来,是这个意思。呵,可怜的赵玄,不过也好,渣女配渣男也是良配了。

公孙婉儿心里怜悯这腹中年幼的胎儿,她飞旋着直至公主身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扶稳了她,好心没让她摔成。三公主本就是一滥情的女子,她见公孙婉儿这般体贴正义,拥有这般俊容的,不禁心生迷恋,暗想着,若她是个男儿生便好,家势又好,长相又好,又富有怜香惜玉之心,定是做我驸马的上上人选呀。如今见了真真的英雄,再回头想想宫中的那些男宠,各个是娇媚万般,阿谀奉承,除了有个男人身之外,也不知道其他地方哪里有男人的样子了。再想到她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是哪个柔弱不堪的男妓之子,便有种恶心感觉,差点没把前天吃的饭给吐了出来。这荷尔蒙一冲击下,她竟然都能忘记抓挠自己痒得要命的身体了,可见其食色食肉的本性有多么根深蒂固。

公孙婉儿算是认出了她头发上那一玉钗,这是红衣的物件。曾听她说起过,这是一位西域商人送给她的,暗藏一种过敏草药,能让人浑身痒上一天一夜。药效发挥之后,这玉钗便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首饰,任人怎么查,也不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这不过是一件恶作剧的小物件,对人体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公孙婉儿感动万分,原来红衣能为她得罪皇家都在所不惜。真的,只有当自己落难的时候,才能看得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的。红衣还是善良的,知道她有孕在身,也没有下狠手。

如今这势,皇家与赵家的颜面算是尽数丢进可,赵玄紧皱着眉头,他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好当场发作,他只是上前无情地一把推开了扶着三公主的公孙婉儿,让婢女们赶紧把公主给团拥上轿子,往赵府赶去,连锣鼓都不敢再敲响一下。

公孙婉儿一人独自站在红绸缎之上,她静静地望着迎亲队伍匆忙离去的背影,想着刚刚他推开自己的那力气,宛如是在推开一个仇人一般,绝情,不带丝毫怜惜。

在这皇城之中人人敬畏我,而你却如此待我。只不过是因为你还仗着过去我对你的爱罢了。可赵玄你,要知道,当我对你没有爱,只有恨的时候,你敢再像今日这样推我一下,我能让你体会到哭着饶皇城逃窜是什么感觉!

神安街已是“人去楼空”了,公孙婉儿只是骑着马默默离开了。当她行至玉琼楼的时候,她抬头往阁楼上一望,只见红衣女也正望见她。公孙婉儿会心一笑,“驾”,便骑马而去了。

红衣女眼中含泪,嘴角含笑,冲着她的背影摆了摆手。

“她也不上来和你告个别。”白姨姨抱怨着。

“她那是怕我太难过了。”红衣女苦笑着,依依不舍地拉上了围帘。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希望往后她在军营里的日子会过得比在这皇城里过得舒心。只要你好,我便好。

公孙婉儿骑着马,出了东城门,出了皇城的边界。又很是不舍得往身后望了好几眼。这里毕竟是她生活了整整十六年的地方,可如今却是因为那么狼狈的过往而离开。她在心里默默发誓,等他日归来,定要是皇帝亲迎,无限风光。

在冥界的阎王听闻了风华颂替叶炎受雷电之刑的事,他更是叹息。

阎王一副愁容,呆坐在案边,就一直看着公孙婉儿的生死簿,些许没动过。

现在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办了。

“想当年,我还只是冥界一小仙的时候,无意之中放跑了一个厉鬼,神帝罚我雷电之刑。那时候,我吓得两条腿都发软了,以为要死了。”阎王两眼放空,回忆着往昔,那雷电的蓝光仿佛还历历在目,甚是可怕。

“后来是苏神救了大人,这个故事,我们已经听过好几百遍了。”众小鬼神们异口同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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