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染离开后,陈羽柔瘫坐在地上,她的双眼猩红,处处透露出不甘。
光明正大的斗?她何尝不想?
但辛念是长公主,是名正言顺的平阳王妃,是天下女子羡慕的对象。
她拿什么跟辛念斗?拿寄人篱下还是拿卑微讨好?
碧染说得轻巧容易,她从小是喊着金汤匙长大的,根本不懂平常人家的心酸,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鄙弃自己的手段不入流,但这是她身为一个寄居的表小姐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凭什么?上天不公,让一个勾栏瓦舍出来的卑贱女子坐上了她朝思暮想的位置,却让她苟延残喘,连个妾都做不成!
都是辛念,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陈羽柔咬牙握拳,指甲缝里浸满血迹,而她仿若不知一般,颤颤的站起来,扶着墙角一步步走离原地。
辛念侧耳听长林说话,她神情微动,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轻轻点头,“你去吧,我会小心。”
碧染缓步走来,轻声笑道:“长公主久等了,碧染方才路过拐角处,发现平阳王府当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辛念故作不知,“公主谬赞。”
“我的意思,长公主是真的不知还是假不知?”碧染在她对面坐下。
“碧染公主想问什么,辛念必定如实相告。”
碧染仰头饮下一盏茶,“没什么,就是想告诉长公主,景朝的美人固然多,但蛇蝎心肠的亦不在少数。”
辛念蹙眉,淡淡道:“美人在骨不在皮,若是蛇蝎心肠,便不能称之为美人了。”
碧染抬眸,和她对视一眼,蓦地笑了。
“若不是……或许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
辛念摇头轻笑,“公主说笑了,南疆景朝两国邦交长久,互利互惠,我们本就是朋友。”
二人沉默片刻,直到林嬷嬷过来说午膳备好了,碧染才站起来。
“今日一早驿馆收到来信,说哥哥来中原了,明日便到。我需早些回去收拾收拾,就不留下来用膳了。”
辛念手心冒出一层汗,微笑道:“那公主以后有时间再来坐坐。”
碧染对她粲然一笑,临走时,她猛地回头,问辛念:“长公主……”
辛念打断她,“出嫁从夫,公主还是称呼我为王妃吧。”
碧染愣了愣,低头笑道:“碧染还是觉得称呼平阳王为驸马比较好。”
辛念摇头,“叶延不同意。”
“那长公主,你想去南疆看看吗?”
辛念心里砰砰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她说:“南疆民风淳朴,辛念很是向往,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和叶延一同前往。”
忽的,长林窜出来,高声道:“王妃,王爷说让属下带您出去吃饭,他亲手做的。”
碧染没再说什么,提前出了王府,往驿馆走去。
辛念让林嬷嬷跟老夫人说了声,便同长林一起出去了。
“去哪儿?”上山的路崎岖不平,辛念实在巅得难受,不禁开口询问。
“王妃,这是去城外无影山的路,王爷在山中等您,您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长林在马车外回话。
辛念迫使自己合上眼,这样眩晕感就会少些。
不知过了多久,辛念醒来时,叶延正在她旁边懒散的斜卧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辛念一个激灵,蹭的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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