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你的走棋很容易看穿啊。”关思思数着自己的棋子,这一局又是她赢了。

“是吗……”唐世新整理着自己的棋子,把它们全部放回棋盒,露出的笑容有点牵强。

一个下午,唐世新就被关家大小姐拉着下棋,可几局过去,唐世新一盘都未赢过,局局都让关思思抢去了先机。这让关大小姐以为他是君子之风,故意让她的。

“公子不介意,那就再陪思思下几盘吧。”

“好……”

坐在棋室里面的除了他们之外当然还有其他人,不过李恪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和左右护骑饮着好茶、嗑着瓜果。

“这唐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居然赢不过那关大小姐。”黄少斯拨了一个香蕉,扒完皮后放入嘴里嚼了嚼。

“是啊,平常就连咱们都不放过的,今日对着关小姐倒是连连放水。”花舞静观局面,用很小很小的音量说道。

祁王品着热茶未说一字,他放下杯子,眼光盯上那在下棋的男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姐姐——”这时关微微如同一只兔子似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花鸟团扇,一上来就凑到思思的耳边:“姐姐,你别忘了一会儿还要上妆仪课呢,不要陪着心上人陪着陪着就忘了。”

关思思本还满面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居然忘了这事,看了眼对面的唐世新,犹豫了一会儿,只好抱歉的说明自己的情况。

“关姑娘如果有其他要事就去吧,不用担心这里。”唐世新放下手里的棋子,说的很是自然。

关思思虽说很是不舍,但还是不能不去上课。两姐妹向客人们客套了一下,于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棋室。

这下,唐世新只觉得轻松许多,他第一次下棋竟会下得如此没意思,还不如坐着喝茶嗑瓜子呢。

他正要收拾着棋盘,然而李恪一过来就坐在他对面,帮着整理:“和我来一局怎么样?”

唐世新顿了片刻,接下来上扬唇角:“好啊——”

他们已经好久没下过棋了,自从上次祁王出征到他凯旋,这也是有好多年了。

祁王沉着下子,每走一步都是他深思熟虑过的,“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会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过?”

唐世新本来要摸棋子的手停了下来,他迟疑了一下,继续在棋盘上布子:“也没什么……”

似答非答的话语,李恪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灵女自昨日回来到现在可一直都未从房里出来过,这你知道吗?”

“这是她的老毛病了,她不擅饮酒,会睡到现在也是正常的。”唐世新的注意力全聚在棋盘上,冷冷道。

“可这都躺了这么久了,就算是常人也该醒了吧。”

李恪一语点出了真相,唐世新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嘴唇紧抿、双眼发直,把预备下子的手缩了回来,垂下了他早已布满担忧的眼睛。

其实他一直都不想去承认,昨天到现在,千雪晕倒后他一直忧心忡忡,就连和别人下棋都是心不在焉,他自是清楚自己的心在何处,只不过……

“你看你自己布的棋,胡乱行之、毫无章法。”李恪说了他一句,唐世新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盯着棋盘,上头的棋子确实章乱无边,唐世新没有说话,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失常,缓缓后盖上了棋盒的盖子……

红满鳞刚从府外回来,便见到关府的下人们在用祛邪酒辟邪,屋顶、梁头、桌椅都没放过,她闻着这味儿,和那回他们喝的那个差不多。

不免心生疑惑,三公主随手就抓来一个下人询问这究竟是什么酒,为何要天天喷洒,需要做到这么万无一失吗?

“这是雄黄酒,有祛邪避灾的作用,尤其是对蛇类,最近因为蛇患的关系所以全宁城的家中都是这么做的。”

雄黄酒……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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