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往哪儿走?”
只见汤旺抱着双臂,眼神冰冷凝重。
陈顺雄怎么也没有料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刘福水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火纹观的弟子,潜伏隐藏了这么多年。
刘福水一个趟步,身子扭动,像条泥鳅,滑不留手。汤旺伸手去抓,触碰到刘福水衣服时,却感手底下没有着力点,随即被一股隐隐绵劲给弹开。
这感觉……
陈顺雄眼色一变。
方才刘福水施展的遁术奇特,似乎不简单啊,难道他也是练气期的高手?
下人们见这儿乱作一团,纷纷逃开,掩藏在窗门后偷偷看着两人扭打。
汤旺一声大喝,上衣哗啦一声爆裂开来,只见他手中攥着一把飞天银梭,猛的朝刘福水掷去。
这把飞天银梭头部尖锐无比,击中后背足以让刘福水脊骨碎裂。
陈少安倒吸一口凉气…
这才是练气初期的交手么?
不料刘福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身子扭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硬生生避开这一重击。
飞天银梭呼啦一下打穿了走廊扶手。
陈顺雄此时已经肯定,刘福水就是陈府的内鬼,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祖上留下的那段雷隐竹…
这个秘密显有人知…
就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透露过。
陈顺雄目光一寒,冷声道:“刘福水,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什么这么做。”
刘福水背着双手,目光幽幽,他心中有愧,这几天是他人生中最为煎熬的日子,一直忍受着良心的熬打。
他与莫天梁十几岁时被火纹真人遇到,发现两人均有仙基,便收为弟子,两人进入观中一开始还只是修炼道术,可没有多久他就发现了火纹真人教授的功法有问题。
身边有几个与自己同一批进来的弟子修炼之后心性大变。
莫天梁便是其中一个例子,长期受到欺辱的他,发誓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即使修炼照魔经变得不人不鬼也在所不惜。
刘福水没有反驳。
确实,这个世道弱肉强食,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尚存的一缕良知,告诉他不可如此,不然将会万劫不复。
因此,刘福水没有继续修炼照魔经。
莫天梁因为修炼进度神速,受到火纹真人重视,而他因为过于缓慢,便沦为了杂役堂弟子。
两个人的际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天梁进入火纹观核心圈,成了众弟子羡慕的那样,风光无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到了练气二层。
而杂役堂粗活累活不少,众弟子都会欺负新来的,一股脑的全都让刘福水负责。
但那段日子,苦是苦了点,心里却很平和,白天卖力干活,晚上挑灯苦读。
这些书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看的非常杂,任何门类只要是书,他都看,因此同门弟子都嘲笑他:“刘福水,你说每天这样拼命看书作甚?不如我带你去县里的青楼去玩玩吧?”
每每到这时候,众人具是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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