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经努力,终于爬上了上面的平面。他们全部上去之后,四周的缝隙瞬间合上,连成一个平面。
这一层有着浓浓的雾气,衬得光线有些昏暗深沉,但已然很好,不像前面漆黑一片。
有长长的画轴从上而下,铺展开来,以丝线固定,细看了,是水墨画。
这样的画轴一个连着一个,铺陈开来,却无规则。
他们就站在这画轴之中。
浅淡的水墨已被雾气洇湿,但仔细辨别,仍可看清。
苏洛细看了离她最近的一幅,是杏花节里,男女老少在杏林里载歌载舞的场景,小儿调皮,在稍远的地方模仿着他们的动作,很是欢乐。
如今杏林里,很少有这样的欢乐了,最近的一次,还带他们来了这里。
苏洛向前走,又去看另一幅,这是夏季,一群小孩儿挽着裤腿在水里摸鱼,手里提着小小的水桶。
魏殷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说:“这时洛河。”
苏洛知道洛河,那条自洛山流下的绵长河流,贯穿洛城。只是千年以来,洛东的河水便再没流过。
再向前,是有关梅林的一幅画,殷红的梅花盛开,在冰天雪地里开了个肆意灿烂。红衣少女手里拿着一枝梅花,正回头看,身后的白衣男子笑靥如画。
画虽写意,却仍旧让苏洛觉得,画里的事情,像是正在发生,至少曾发生过。
苏洛转身,说:“我怎么觉得,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
魏殷说:“是的,千年前。”
再往前,是秋季,漫山遍野的野果,众人拿着篮子,手牵着手朝山上走去,去品尝那些甘甜。
苏洛游走在那些画作间,流连忘返。千年前,是有四季的,千年前,人们生活惬意而美好。
那为何又生争执,又立界碑呢?
走到尽头,有一大幅卷轴挂在壁上,并未展开。
小青飞上去,扯了丝线,画幅落下,却不是画,而是一幅字。
是为:
承天记。
盘古开天,有承天令落于洛城,凡得令者,可承天运,统摄洛城。
魏殷盯着这幅字,盯了很久,说:“我知道千年前为何苏家领着众多小族攻打我魏家了。”
众人盯着他,等他解答。
他迟疑了一下,说:“就为了这个承天令。当时我十六岁生日,有族人送了个石质令牌给我,上刻有承天二字,我看了精巧,便收了。不知消息怎么传了出去,起初只是有小族来讨要,被我赶走了,后来与魏家鼎立的苏家也起意攻打,这才有了两族之争。”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苏洛问。
这可是魏殷主动提起往事,不用自己拿着刀去逼问,况且自己也逼问不来。
“后来魏苏两族两败俱伤,我砍伤了苏家的大长老,自己也身受重伤,双方交恶,立下界限。听说苏家大长老回去后就死了,承天令亦不知所踪。”魏殷说。
承天令,原来万事皆由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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