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张鹤鸣与毕自严齐声谢道,然后跟着朱由检上了阁楼。
乾清宫的阁楼正中摆有一张方桌,临窗的那个位置为上位,朱由检作为皇帝,自然遵照太祖朱元璋的规矩,坐在了临窗的上位,然后一脸笑意示意张鹤鸣与毕自严落座。
谁知两位见皇帝要与他们同桌进膳,不由犹豫起来,站在桌旁不敢落座,毕竟与皇帝同桌吃饭,要是传出去,会有人说他们逾越。
“坐啊!”朱由检见两位大臣不入座,以为他们扭捏,还在客气。
张鹤鸣与毕自严听了,一时脸红,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鹤鸣苦着老脸回道;“陛下,我等臣子若陛下同桌进膳,只怕于礼不合。”
朱由检听了不由眉头一皱,知道张鹤鸣他们的顾忌,触犯礼法,在封建皇朝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过朱由检显然不会被这礼法禁锢。
“呵呵呵,有个问题朕想请教二位爱卿?”朱由检笑着问道。
张鹤鸣与毕自严唯唯诺诺的连忙低头回道;“陛下请讲!”
“想当年太祖起兵之时,与诸位国公以及将士们都曾同桌进膳,后来江山稳固,太祖也曾与魏国公,信国公同桌进膳,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不行了呢?”朱由检所说的魏国公是徐达,信国公是汤和,这些都是有史可查的。
“这……”张鹤鸣似乎被说动了,只是在犹豫。
而毕自严却连连摆手说道;“我等岂能与魏国公,信国公相提并论,只怕……”
“你们够资格,这是朕说的,落座吧,否则朕会不高兴的。”朱由检没等毕自严说完,及时的打断他们的话,相当于要挟一般让他们坐下。
朱由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鹤鸣与毕自严再不坐下,就显得不识抬举了,所以两人惶惶不安的坐在了朱由检的左右。
落座之后,毕自严还好一些,只是略显激动,能与皇帝同桌进膳,这是一份极大殊荣,毕竟这种形式的晚膳,是对自己功劳的一种肯定。
而张鹤鸣就不一样了,他刚刚受到朝臣排挤,无奈下野,正是心灰意冷之时,没想皇帝陛下竟然设宴款待,并且还同桌进膳,这份殊荣,这份恩典,岂是一般朝臣所能企及的。
所以,张鹤鸣没能忍住内心的激动,一时失态,老泪纵横,胸中一股怨气霎时被朱由检的所作所为清洗的干干净净,留下的只是对皇帝的无尽感激,毕竟下野之后,还能得到皇帝如此肯定,如此褒奖,岂能不感动。只要今天回去,他就能挺起胸膛对大家说,我张鹤鸣不是因为阉党而下野的,我是因为年事已高自求下野的,有人要是不信,就把皇帝与我共进晚膳的事拿出来,看谁还敢胡说八道。
朱由检见张鹤鸣如此失态,知道自己优待老臣的目的达到了,也就笑嘻嘻的拿出一张手帕,递到张鹤鸣的眼前,说道;“张爱卿何必如此,一顿晚膳而已,恩?把眼泪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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