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炙热感被桥头涧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轻僧人停止颂经,站起身来,身旁环绕的经文异像消失不见:“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正心,听禅寺僧人,见过居士!”

“在下李默,京城人士。敢问法师为何会在这桥头打坐,堵住行人去路?”

年轻僧人自报家门,李默也回报一句,随即问出心中疑惑。

年轻僧人没有回答,反而问了李默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居士前来路途,可有遇到什么人?”

李默虽然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在山中深林歇息时遇到一男一女。”

年轻僧人又道:“居士此来,可是那二人所为?”

“在瀑布前,男子告知可从此桥通往彼岸,在下便一路赶来。”

“阿弥陀佛,居士当真是福缘深厚,若非此时正值晌午,烈日当空,世间阳气最为顶盛,恐怕居士早已被那二人所化厉鬼加害!”

二人,厉鬼?

什么鬼?

这年轻僧人说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一男一女是鬼?

这青天白日,你跟我说有鬼?

“法师为何会说他二人是鬼?”李默显然不信,反问道。

年轻僧人没有回答,只是突兀的念了一段经文。

一股清凉感涌入李默脑海,只觉精神一震,眼前摇摇欲坠的吊桥宛若气泡般,在阳光下消失不见,就连陡峭的崖壁也慢慢往下消减,恍若经过时间的洗礼,变为高不过十数丈的断崖。

此时俩人身处崖边上,有蜿蜒溪流自上而下,穿过断崖往下汇聚而去。

“这是?”李默瞪眼望去,哪有什么对岸,只不过是一块与身下断崖一般无二的断崖罢了

“法师,那二人当真是鬼?”

由不得李默不相信,吊桥,峡谷如同梦境破裂,露出现实。

“此二鬼,原本为铁剑门子弟,被妖魔蛊惑,丧命于此,化为厉鬼而不自知,一次次往返此间。”

往返此间?

不知道厉鬼自己打不打得过。

李默心中慌乱,这鬼魂一说在那些档案密录里可没有提起,就连地方县志也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啊。

“法师,那我们该怎么办?”

年轻僧人跌珈而坐:“居士勿怕,待二鬼至,望居士勿要多言,小僧自有办法。”

李默点头答应,便盘膝坐在年轻僧人的身旁。

断崖有溪流穿过,原本应该清脆潺潺不止的声音此时寂静无声。

溪流开始上涨,水面开始变宽,断崖开始模糊,崖身也渐渐抬高,再度化为悬崖峭壁。

不多时,恢复到了李默第一眼所见。

悬崖峭壁,吊桥横空,有僧跌珈而坐。

与一开始不同的是,年轻僧人的身旁多了一个同样的年轻人罢了。

宛若出谷黄鹂般的清脆女声自李默身前的林中传来。

“师兄,我们快到吊桥了,不知道王公子有没有在等我们啊?”

声音中带着点羞涩与稚嫩。

“应该在的吧!”粗犷男声声音中带有些许疑惑。

王公子何其风流,家世显贵,自己等人与之相比,不过是乡下的泥腿子罢了。

他真的会等吗?

等自己?等小师妹?

俩人拨开拦路荆棘藤蔓,抬眼望去,是之前在密林中见过的公子哥,与从未见面却似曾相识的年轻僧人。

小师妹还未从林中出来,便高声呼喊道:“王公子!我跟师兄来了!你在哪?”

清脆女声跟随着微风,蜿蜒在这悬崖峭壁之间,造就声声回音。

像是她在问这天地,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师兄,王公子为什么没来啊?”

小师妹望着吊桥前的俩人,偏偏不见那日思夜想的梦中人,转过头娇憨的问着自己的师兄,一如练剑时询问着师兄是否练错一样,那时是自己剑道上的事情,现在则是少女怀春时的点点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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