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干嘛啊?今天新上身的衣服都毁了!”丁双来站起身来,一脸嫌弃地瞪着丁姨娘,一边手忙脚乱的抖落身上茶水。
“咳咳,来哥儿,你,你怎会看上那个丫头片子?”
信息来的太震撼,丁姨娘有点回不过来神儿。
“她长得好看,就看上了呗,怎么?一个丫头,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丁双来一脸不屑,手里玩着衣带。
“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这青儿是大姑娘身边一等丫头,平常是最倚重的,我怕,大姑娘不肯给。”
丁双来呲呲牙,“姐,你是这后院的女主人,你开了口,她敢不给?”
丁姨娘心虚道:“大姑娘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姐,不是我说你,咱府里老祖宗,是个不管事的菩萨,澄哥儿又小,大姑娘不过是个闺中小姐,过几年就出嫁了,这府里谁还大过你?”
“就是你撑不起来,我们才总抬不起头来!”
“但凡你撑起来了,我们丁家还像现在这样?爹老了,也就不说了,我连个管事都当不上,混的连赖大的儿子都不如!”
丁双来越想越气,“噌”站起来,也顾不得许多,干脆扯着嗓子喊起来。
“还有那个春桃,天天拿腔作势的,不就是浆洗房管事的女儿吗?整天拿乔,我早就腻味死了!”
“哎呦,我的祖宗唉,小点声,让人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呗!我这个命啊,就是苦啊,自小没娘,一裴子还是个奴才……”
丁姨娘急的忙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祖宗,我答应你了,我去想办法成不成?”
丁双来撇嘴道,“姐,你答应了,反悔可不行啊!”
丁姨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拿这个嫡亲弟弟没辙,谁让小时家里穷,老娘又生了急病,不得不让丁双来中断学业。
后来老娘死了,他爹只得把他们二人卖给侯府……
丁姨娘觉得自己多年来一直亏欠这个弟弟,况且这个春桃当时也是她介绍的,如今弄出一对怨偶出来,也是她的责任。
左想右想,只得违心先答应下来。
看着丁双来高兴的模样,丁姨娘一咬牙,无论如何,得让弟弟遂了心愿才行!
丁双来见她答应地勉强,转了转眼珠,笑着道:“听说这个青儿前几天还打了你的管事嬷嬷,要是她成了咱家的人,多少仇报不得?将来还不任你搓圆磨扁?”
丁姨娘眼睛一亮,有几分动心。
确实,这个小妮子为虎作伥,的确可恨。
“再者,女子出嫁从夫,将来我们再从她口里倒腾点大姑娘的秘密出来,没准儿将来也是个把柄,到时候大姑娘还不是对你言听计从?”
丁姨娘点了点头,脸上不自觉的多了一分笑意。
丁双来见该说的都说了,便站起身来,临了又以老爹身体不好为借口,敲了丁姨娘二十两银子才罢。
丁双来走后,丁姨娘坐在烛火下默默出神儿。
她虽然答应了弟弟,可这个青儿不是个好摆布的角色,何况还有纪烟雨在后面做靠山,该怎么着手呢……
不妨纪青虹从里屋踱出来,一脸的不赞同:“娘!你怎么能答应他这种事!”
丁姨娘看不惯自己女儿这幅小心翼翼的嘴脸,气不打一出来。
“答应他怎么了?他也不是要聘哪家小姐,不过就是府里买了死契的丫头,有何不可?“
纪青虹缓缓道:“他那么老大人了,天天吃酒打牌,也不着调,府里能给他正经事才怪!”
“春桃虽然不好,你常劝劝,让两人收心过日子,再找个妇科大夫调养,过一两年,未必没有子嗣。”
“如今,你给他搞这个青儿,大姐姐哪是好糊弄的人?我看这个青儿要不然就做陪嫁丫头跟大姐姐走,再不济也配个管事,大姐姐怎肯让她嫁给混人!”
丁姨娘火“腾”一下就起来了,一拍桌子,“你说什么?你管你舅舅叫混人?”
桌上的烛火都颤了两颤。
屋里的丫头婆子见此,都贴着墙根儿一个个溜出去了。
纪青虹怒道:“他怎么是我舅舅?我没这样的奴才舅舅!”
这句话可扎心了,丁姨娘被气了个半死,当下顾不了不多,冲着女儿就抡了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纪青虹惊呆了!
“娘!你为了他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当是你三岁发水痘时,侯夫人不给你叫医生,你舅舅当了家里祖传的玉佩,大雪天请了回春堂的大夫给你看病,才救了你一命,你都忘了!“
“娘,那玉佩早就赎回还给他了好不好!这些年,您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不是都可着他来?自打他成家,他从您这儿拿走的银两没有三千也有两千,您还为他拿夫人的……”
丁姨娘听见一急,又打了纪青虹一巴掌,“胡说什么呢?你这死丫头!”
纪青虹被她连打了两下,头发都散了,也不反抗,只是干哭,“您打吧,打死我就好,我活着本来也没个意思!”
丁姨娘见她那样子,心里也难受,无奈脸上下不来台,“你个死丫头,我肚子里出来的,还管不了你?还不回屋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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