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很显然,自己就是!

因为......自己是天才嘛!

武振汉是个自信的人,但是此刻他看到的对面两位相公却不是这么想的。在苏知县的眼里,他这叫做狂悖,在陈遘的心里,他这叫做......大逆不道!

陈遘嘴巴附近的胡须略动了动,结合着之前的对话,寻思着这小子口出大不敬之言莫不是有什么因由,要不是这么小的年纪的份上,估计早已叫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打得这小子生活不能自理。

这些都是不成立的假设,陈遘最终的态度却想听听再说,听听这小子到底要说出几分道理来。

求知欲显露了出来,武振汉的内心却有点儿后悔,这位陈遘同志在已知的历史中似乎是个赵家王朝的忠臣,这种人有必要与他说太多么?

万一说出来了,到时候得罪这位不说,只怕还要得罪那位将来要登大宝的赵构同志。

可是不说吧又不是他的性格,要知道这位陈遘陈相公若是按照已知的历史轨迹,此番去中山府就职等于是送死。

凭大宋的百万大军都抵挡不了金人,一个中山府如何能阻挡得了?

到时候内无军些粮草,外无援兵一个,城破身死就是必然的结局。因为这位是个相当顽固的人,他的顽固源于他的忠君思想,这种思想虽然不健康,武振汉觉得还是有必要救一救。

“听闻陈公被朝廷举为兵马元帅?”

“唔,这个你也知道?”陈遘再次诧异道。

武振汉呵呵一笑,这些都是自己基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错,官家是下旨迁本官知中山府,河北诸州府兵马元帅,这......有什么不妥么?”

“当然,你可知你上面还有个兵马大元帅?”

“如何不知,康王便是!”

“这就对了,你是河北兵马元帅,请问这里各地的兵有谁陈公能调拨得动?还有,如今官家在位,康王为兵马大元帅,那康王得了兵权而不遵君令又当如何?再者,要是东京城内发生巨变,康王趁机拥兵自重,自立为君你又该怎样处置。”

陈遘的眼睛慢慢地变成了圆形,他听到的话绝对不是只有武振汉才能想得到,但是到目前为止绝对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耳边说,因为只有穿越者才会这么......耿直。

这话有没有道理,真实性如何,姑且不谈,只是这内容确实太劲爆了,陈遘不得不谨慎一下,他朝苏知县看了一眼,将下巴朝门口处抬了抬,后者会意,连忙走去朝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是对门口的某个人交代了一下。

“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姑且不治你罪,但我对你说的是,你刚刚所说的话都能叫你九族被灭!”陈遘的声音变得低沉,紧紧地盯着武振汉的眼睛,又道:“你如何有这般言辞?”

武振汉摇摇头,回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或者说是一种猜测,陈公宦海多年,想必比我看得更加明白!”

“你只是一种猜测就敢往外说?”陈遘发火了,虽然这小子说得不是没有可能,但能这么随便往外说么,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看得出陈公是一心公忠体国,此番去中山府必将九死一生,小子不得不掏心掏肺以告知!”武振汉忍不住起身朝对方拜了拜,感谢倾听之恩,同时也感谢不治罪之恩,他现在是后心全是汗......

“九死一生?”陈遘笑了,“金人已经与官家达成了约定,已然北撤,如何有你说得这般凶险?”

武振汉也笑了,“约定算什么?金人想什么,官家知道么?那些白山黑水间崛起的人天生就是战士,如今窥探到了大宋的繁荣,又知道了宋军的虚实,怎会就此罢休!”

“哦?你且试言之!”

“若是那些金人不想侵宋,为何要叫官家割让真定、中山、河间三镇?”

武振汉有些懒得教这位......老学生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相信大宋境内的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在仰天长叹的可能性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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