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
大雨从凌晨就开始下,一直到中午,未见半分消停。
徐镇冒着大雨,冲入拜月楼,脱下蓑衣挂在门栏上。
鉴于林谢花和林悦铃都没有成亲,而林谢花似乎也与沈白云有关系,徐镇有理由怀疑那个坐枫叶车中的男人就是沈白云,所以今天不得不冒雨找陆静确认。
那些混吃混合的护院是指望不上了,唯有陆静这个与林悦铃最亲最近的丫鬟,或许知道些什么。
一阵悠悠绵长的古筝从二楼传来,欲断还休,似乎在诉说相思之情,除此之外,楼上楼下,楼内楼外,一片肃静。
这时候拜月楼还没有开楼,陆静也必定不在此处。
不过并不妨碍徐镇早早赶过来,因为除了公事之外,他还有些心痒痒的私事要办。
二楼到了,徐镇走到琴房的门口,却整个愣住。
楼道的尽头,凌乱地叠放着七八盆金雀盘栽,枝叶泛黄,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浇水了。
而阳清月背对着门口在弹古筝,并没有察觉到徐镇的出现。那盘六月雪就放在古筝边上,在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徐镇忽然笑了,轻手轻脚地摸进去,从背后捂住阳清月双眼,故意变声说:“别动,劫色!”
“你可真幼稚!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阳清月的话听起来像是嫌弃,脸上却看到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没错,这是个幼稚的把戏,但男人和女人之间,这种幼稚的把戏往往能触动灵魂。徐镇心说。
他贴近她耳边,轻声说:“把男人送的东西放在抬眼可见的地方,可是个非常危险的恋爱信号!”
“别闹!”阳清月耳根子一红,掰开徐镇的双手,“你送给我的时候就放在这儿了,没空拿走而已!”
徐镇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坏笑说:“哦,是吗?那些金雀呢?”
阳清月说:“扔了!”
徐镇说:“那怎么不把六月雪也扔了?”
阳清月转身白了徐镇一眼,撅嘴说:“要你管!”
可能是平日里她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此刻这种小女儿姿态,更显得风情万种,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神韵。
徐镇不禁看呆了,魂儿都被勾去了大半。
“喂,你来这干嘛?”阳清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首要目标当然来看你。次要目标嘛,就是想让你带我去找陆静。”徐镇尴尬地笑了笑。
阳清月板起脸来,不满地瞪着他,说:“你究竟来找我,还是来找她的?”
徐镇闻到空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暗自偷笑,趁机拉起她手,故作紧张的样子说:“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阳清月噘嘴说:“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带你去找她?”
“那你想怎么样?”徐镇从背后拦腰抱住她,然后用脚关上门。
……
半个时辰之后,清月带徐镇来到一件屋子前,用眼神示意,这就是陆静起居的地方。
徐镇伸手拿门环,在门板上捶了捶。
“门没锁。”陆静的声音。
徐镇和阳清月进去。
只见陆静云鬓散乱,晚妆不整,微皱的双眉饱含恨意,手斜斜地托着带香的脸颊,靠在窗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大雨。
令徐镇感到诧异的是,这屋子里竟然没烟味,而且之前陆静身上那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也消失了。
这倒是个好预兆,时间果然浪得虚名的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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