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舍不得都得舍得,淮平我也舍不得。”

本不想在他面前脆弱,却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张若雷试图上来抱我,我没躲,许是夜帮我卸下不少伪装的坚强,我偎进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舍不得啊!”

呜咽声划破夜,我断断续续。

“知不知我妈我也舍不得。我舍不得啊!”

“为什么?”

我跌进他怀里,长久压抑的悲痛泉样涌出来,一波高过一波几乎淹得我灭顶。我哭得断断续续,抽抽噎噎,几次哽在那儿,差点儿喘息不得。

我伸手“啪啪”扇自己的脸,“如今只剩我一人,我舍不得啊!舍不得又能怎样!”

张若雷捉住我手,将我头歪在他肩窝,嘴唇带淡淡烟草气息,不停印于我前额、脸颊。我哭得肝肠寸断,“我想见淮平啊,他是我儿,我不想那一面竟成我跟他的永别,他若真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多不想再见到这样情景,我妈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张若雷,我还有谁啊!我多想活回去,再让我活一回,我回去,再见他们,好好跟他们在一起。”

他不停摩挲我脸,紧紧将我脸贴于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梅子,梅子,我的心都让你哭碎了。”

“有我,一切有我,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

我虚弱哭倒在他怀里,

“我想见我妈,我想见淮平,我想跟他们在一起。”

我哭着,突然之间挣脱他的怀抱。

“让我跟他们一起去死。我也不要活了,剩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梅子!梅子!”

他忙不迭惊慌失措拉住我,死死抱住我腰,又怕太过用力伤及我腹中的孩子。

“我带你去见淮平!”

这一声有如平地惊雷,我泪眼娑婆看他。

“你说的是真的?”

他频频点头。

“真!真!没有比这更真!”

我回手死抓住他手腕子。

“张若雷,如果你再骗我。”

“我我”

他又开始躲闪我的目光。

我愤恨一拧身子,转身甩开他的手。他回后一把抓住我。

“梅子!我答应你,我答应,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如违此誓”

“怎样?”

我偏过头去朝他要话。

他心里似有千般万般的纠结。

淮平究竟有没有死?萧晗给我的那视频上那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淮平?淮平如今究竟是被张若雷囚禁,还是被张福生困住?究竟谁说的是真话?是真

相?我们母子,在这场豪门恩怨的大戏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轻抚住肚皮,那里面正在孕育成长着的新生命,那似有若无胎动,他在跟我交流。这些日子他作动频繁,我能感受得到他在我子宫里游走,有时我心情不好,它也长久不动,有时我跟他说话,他以动作回我。

我心里其实早被腹中这小小生命牵绊,但有时一想淮平和我身不由己的命运又觉得把他带到这世界上来也未见得是一桩好事,如果他降临到这世界的唯一使命真的是挽救张若雷跟萧晗或者张若雷跟任意其他女人所生孩子的性命,那

我心下一狠,手也在肚子上使了力道:他还不如不来投这场胎。

门外稍有动静,一定是保姆听见我们这屋动静太大被惊醒。没一会儿,有人在外面笃笃敲门。

:“先生,有事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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