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文娘子从深巷中踏出来,面色比起昨日出去时候更苍白了几分,她的右手紧紧握着什么东西,步履匆匆地往太守府的方向而去。

砰砰砰地敲门声在这初晨时候格外的惹人烦,那守门的家丁咒骂了几句什么,慢慢地将那门栓拉下来。

“哎哟!姑娘您,什么时候出去的?”面前站着的女子带了白色面纱,瞳孔微张,正是方赶来的文娘子。

对于家丁的惊讶文娘子没有回应,只自顾自地挤进门去,她的步履依旧匆匆,虽脸上蒙了面纱,可是依旧不难看出焦急之意。

家丁知道这位是大人请来的贵客,不敢拦她,只在文娘子进去以后摇了摇头,“这天师奇奇怪怪的,连带着伺候的丫头也奇奇怪怪的。”

他打了个哈欠,瞄了眼屋外渐起的太阳,慢慢地将太守府门给推开。从那位天师来了以后,昨儿就没有人来闹过了。

另一边文娘子匆匆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回了东厢房,还没有踏入屋门,乌鹭便已经小跑着出来了。

“如何了?”小丫头双眼红红的,看样子应该是一晚上也没睡的。为了避免被人监视,她都不敢轻易唤文娘子做娘子。

文娘子还喘息着,听见乌鹭的话,便抬眸向她望过去,这丫头的面上干干净净,再不见方才文娘子出门时候抹上去的草木灰。

“基本都处理好了,”文娘子轻声说着,她将手掌摊开,里头却是半截枯木。

乌鹭凑过去一看,眸子微凝,“这是桃木?”

她跟着文娘子一年有余,对这些驱邪之物有一点儿理解,文娘子手中握着的半截枯木虽不大能看出来,但是凭着那股气息,乌鹭还是能认出来的。

“是桃木。这东西本是辟邪之物,然而却出现在阴宅之中,想来上头该是依附着某种东西,成了个邪物。”文娘子将那桃木枝微微抬起来,借着那初生的阳光望过去。

桃木枝本是枯色,然而在光下却显出一股七彩的颜色,说不清楚像什么,只叫人看了觉得绚烂。乌鹭只是定睛看了一秒,便觉得头晕得很,连忙的转开视线。“这东西好生奇怪!”

文娘子点了点头,旋即将桃木枝收进袖中。这衣裳是特地让乌鹭改过的,袖口出处封了几个大大的口袋,方便文娘子放些东西。

“当初死了那么多人,怨气很重。以邪压邪,本是个最快速的法子。可是后头大肆建筑楼阁,破了那地方原本的风水,我凌晨过去的时候,又发现了个好玩的东西,”文娘子说着,面纱底下的唇角微勾。

一年多来她处理过这么多怪异之事,又救过这么多人,可是却从没有一次是这种表现的!乌鹭觉得奇怪,对于那文娘子口中的阴宅更好奇了几分,“什么好玩的?”

“天嚣。”她将两个字说的很慢,雾蒙蒙的眼眸一丝精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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